一個張多意,神不知鬼不覺的,他好像突然從這個世界消失了般,銷聲匿跡,無影無蹤。
另一個是張多日。
天河集團破產之前,張多日為籌錢而費盡心機。他走投無路,竟然向民間借貸市場吸取高利貸,這涉嫌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如果最終以集資詐騙罪論處,張多日最高可被判處死刑。
同張多日一起亡命天涯的還有何時金和何時銀,昔日立場對立的嫡長子派和東宮派,大難臨頭之時,竟也放下過往的嫌隙與恩怨,一齊抱團鼠竄了。
但洛津城內早已設下了天羅地網,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們三個逃不了多久。
池緒想事情想得太出神,走著走著,腳腕突然一崴。幸虧裴謹修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不然他整個人都要摔進雪地里去了。
握著裴謹修的胳膊,池緒心有餘悸地鬆了口氣。
他轉頭,剛想說一聲「沒事」,卻冷不丁地撞上裴謹修的胸膛。
池緒這才意識到,裴謹修扶他時是直接伸手攬住了他的腰,把他整個人都圈進了懷裡。
頭頂上,裴謹修低沉地笑了一聲,突然問道:「數學競賽題很難嗎?」
池緒搖了搖頭,中肯地做出了評價:「和前幾年難度差不多。」
裴謹修笑意更明顯了,語帶促狹道:「那你怎麼突然笨笨的?」
「……」池緒後知後覺地抬起頭,沒什麼威懾力地瞪了裴謹修一眼,軟綿綿地,「你欺負我。」
「嗯,我欺負你。」裴謹修好笑道,「你要怎麼辦?」
「沒辦法啦。」池緒重重地嘆出一口氣,好似無奈,語氣卻十分縱容道,「只能給你欺負一輩子了。」
連月忙碌,池緒最近又熬了幾次大夜,此刻眉眼懨懨,神色睏倦,小小地打了個哈欠。
裴謹修鬆開他,轉而牽住了他的手,於雪地中緩步慢行。
他們倆都不愛在雪天打傘,此時一路走來,身上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雪花。
張家事畢,數競也考完了,馬上就是寒假,他們將迎來很長一段時間的空閒。
思及至此,裴謹修忽然問道:「你知道支蘭古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