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更不會。
裴驕嘴角微勾,想到這裡,他眉眼間不禁浮現出一抹笑意,傲慢地十分隱晦,
此次見面,他們的氣氛倒並不像小時候那般劍拔弩張,反而出乎意料的平淡。
這也正合了裴驕心意。
他是來炫耀的,但並不是來找死的。
裴謹修聞言,甚至一反常態地笑了笑,淡淡開口道:「恭喜。」
這場景溫馨和睦地宛如舊友重逢。
某一瞬間,裴驕甚至懷疑裴謹修是不是忘記了他們年幼之時發生過的那些嫌隙,忘了他曾幾何時說過的那些飽含威脅之意的話語。
七歲,少不知事的年紀,也許真的只是童言稚語,隨口亂說,嚇唬他而已。
但當年的那番話如同附骨之疽般困擾了裴驕多年,令裴驕永遠如鯁在喉夜不能寐,日復一日地活在無止境的焦慮和擔憂中。
如果真的是裴謹修亂說,那未免顯得他這麼多年的誠惶誠恐無比荒唐可笑了。
但少了這樣一個如日中天的假想敵,對裴驕來說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如釋重負般,既然已經達成目的,裴驕自然也不願意多留。走之前,他甚至還禮貌地跟裴謹修說了聲再見。
將要離開之際,裴謹修身旁的池緒突然叫住了他。
裴驕轉頭,不明就裡地看著池緒。
他和池緒可以說是素不相識,裴驕猜不出池緒到底還有什麼想說的。
穿著剪裁精緻的淡綠色西裝,池緒坐在觀眾席上,整個人乾淨而又溫和。
他仿佛擁有一種神奇魔力,能融化所有的距離感,很好相處般,看一眼就讓人心生親近。
眉眼一彎,池緒望向裴驕,笑得十分真誠。
他輕聲道:「裴驕,我其實等你很久了。」
「……」等他做什麼?
裴驕生出困惑,下意識地警惕了起來,但見池緒的表情仍溫柔和煦,實在不像有什麼惡意的樣子。
莫名其妙的。
還沒等裴驕尋根究底,追問一句為什麼,池緒就接著開口,送出了與裴謹修同出一轍的祝福。
「裴驕,恭喜呀。」
他看著裴驕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這話時的語氣和神態倒是比裴謹修真心誠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