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起香薰,池緒帶著浴衣,打算先去洗個澡。
門將合住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扣住了門框。
裴謹修推門進來,似乎是詢問的語氣:「一起?」
雖然認識了很多年,但其實他倆從來都沒一起洗過澡。
池緒怔了一瞬,臉瞬間紅透了,肉眼可見的緊張侷促了起來。
自他成長起來後,鮮少流露出這樣青澀稚嫩的神情。裴謹修很輕地笑了笑,心裡愈加柔軟了,故意逗他:「不可以嗎?」
尾音很輕,夾雜著若有似無的委屈般。
池緒果然上鉤,忙不迭地點頭道:「當然可以。」
他拉開門,裴謹修走了進來,一時間,鼻尖一直縈繞著的那股旃檀香更濃郁了,沉穩性感,神秘勾人。
心跳得很快,池緒眉眼低垂,根本不敢抬頭看裴謹修。
但如果他抬頭看,就會發現裴謹修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仍冷靜自持,鎮定自若,好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般遊刃有餘,但耳朵尖卻也如他一般,殷紅一片,鮮艷欲滴。
如果他再離近點,就能聽到裴謹修的心也同他一般,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響。
兩個小時後。
對著浴室里一面等身落地鏡,裴謹修正幫池緒吹著頭髮,溫柔細膩,小心翼翼。
池緒撐著臉,一眨不眨地盯著鏡中的裴謹修看。
鏡中人半垂著眼,容貌精緻漂亮,大約是在熱氣里浸了太久,氣質沒那麼清冷凜冽了,皮膚也不再是冷白色的,眼尾與耳朵尖都染上了一層綺麗的薄紅,美得輕易,盈盈動人,勾人心魄。
腦海中有什麼畫面一閃而過,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池緒整個人呆住,臉騰地一下又紅了。
他立刻垂下眼,強迫自己放空大腦。
身後,吹風機的聲音戛然而止,裴謹修拿過木梳,幫他梳頭髮,梳著梳著,指腹輕輕地掐了一下他臉頰。
「皮膚好嫩,感覺能掐出水來。」聲音低沉,夾雜著清淺的笑意,十分促狹。
臉上還殘留著顯眼的紅印,不痛,但總感覺格外熾熱,池緒頭垂得更低了,似乎是想找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眼前突然伸出了一隻手,瑩潤修長,指節處泛著粉色。
池緒下意識抬頭,裴謹修噙著笑,輕聲:「我有禮物要送你。」
他們以前送禮物就送得極其頻繁,最近頻率之高更甚從前了。
牽住裴謹修的手,池緒一邊想著禮物的類型,一邊跟在裴謹修身側。
方向拐到衣帽間時,池緒內心已隱約有些猜測。此刻站定,他推開衣帽間半透明的玻璃門,熟悉的衣物頓時映入眼帘。
果然是那場劇本殺中他們曾經貼身穿過、飲過合卺酒、拜過天地的巫蘭國婚服。
「那天玩完劇本殺後我就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