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蔡連虎。
哀莫大於心死,傅赫川盯著天花板,眼神仍空洞無物。
居高臨下的,帶著幾分憐憫,蔡連虎坐在了傅赫川病床前。
「有一件事你需要知道一下。」
傅赫川像沒聽見般,仍盯著天花板看,一動不動的,眼睛都沒眨一下。
想到接下來要說的事,蔡連虎眼中的憐憫又重了幾分,也顧不上計較傅赫川此時的態度不夠尊敬了,
他嘆了口氣道:「你……唉,你家裡出了大事,有歹徒闖進了你家別墅,殺人放火。你父母,還有一個名叫宋嘉良的男的,都葬身於火海之中了。」
「不過你放心,別墅里找到了四具屍體,那個歹徒也死了。」
人到中年,蔡連虎最不能接受的事就是生離死別,他說完後甚至不敢看傅赫川的臉,丟下了一句節哀順變,好好養傷,起身就走了。
耳邊又一陣嗡鳴,蔡連虎剛才說的那句話翻來覆去地迴蕩在耳邊,每個字都認識,每個字都能聽懂,然而連在一起時,傅赫川卻突然不懂了。
殺人放火。
葬身火海。
全都死了。
……
殺人放火?
葬身火海?
全都死了?!
比起悲傷,他眼中更多的是迷茫與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呢?
他買的別墅雖不是洛津最高檔的住宅區,但是也有物業與保安監察管控來往人員。
為什麼會有歹徒溜進去?為什麼會盯上他們家?!為什麼是他父母?!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怒極悲極,一口腥甜的鮮血湧上喉頭,又被傅赫川強行咽了回去。
他精神岌岌可危,本能地選擇相信自己更想相信的,很明顯,無論是蔡連虎這個人還是蔡連虎帶來的消息,傅赫川都不想相信。
他冷冷地想:說不定是蔡連虎為了得到他刻意編造的謊話。
拔掉手背上的輸液管,傅赫川決定立馬趕回洛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