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看中了自己捨不得扔才會說這樣的話。
楚非叉腰站在一大推花花綠綠面前,最後任命地將衣服一件件拿出來,用衣架仔細地掛起來。
林一澤將手機扔在右手邊,旁邊的人趕緊一臉八卦地問道:「跟誰視頻呢,男朋友?」
林一澤勾著嘴角說道:「什麼男朋友,他根本對我沒意思。」
朋友一聽,知道了,得,這是暗戀,剛想開口安慰他兩句,又聽他說道:「他想當我男朋友,還得看我答不答應。」
朋友的手懸在半空中,被徹底搞蒙了,「你這前一句巴不得對方對你有意思,後一句怎麼感覺對方像負心漢?你到底希不希望他當你男朋友啊?」
林一澤沒說話,從桌上摸起一盒煙,點上,一片煙霧之後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他還清清楚楚地記得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我早說過我不愛你……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你如此殘忍無情,我憑什麼喜歡你?難道你以為我喜歡一個十惡不赦的變態嗎?……不要覺得你是特別的,如果換成其他人,我照樣會替他擋槍。」
朋友看他走神了,忍不住喚了兩聲,「一澤,喂,一澤?」
林一澤回過神來,看向對方。
朋友說道:「想什麼呢?傻了?」
林一澤將抽了兩口的煙按進菸灰缸里,舉起手裡的酒,說道:「誰傻了,你才傻了呢,來,走一個。」
林一澤面無表情地將杯子裡的酒灌進嘴裡。
楚非洗漱完了上了床,從床頭柜上拿過磨得起毛邊的劇本,翻開明天要拍的那場戲。
兩人大學時代的一場床戲。
按照李銘順的拍攝風格,這場戲的尺度不會小。
該脫就要脫,該露就要露。
如果他不把林一澤當成穆秋晨,他能演好這場戲嗎?
如果他把林一澤當成穆秋晨,那林一澤算什麼,替身嗎?
細白的手指攥住了劇本的一角,漸漸收緊。
半夜睡覺的時候忽然聽到樓下一陣汽車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他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以為是林一澤喝完酒回來了。
黑暗中,他睜著眼睛望向窗簾的縫隙,耳朵豎起來聽對面的動靜,房間裡靜得出奇,連自己微微急促的喘息都聽得一清二楚。
一分鐘過去了,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
對面的門一直沒傳來響動,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又傳了過來,燈光在厚重的窗簾縫隙中一閃而過。
黑暗中,楚非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身體因為失落而放鬆。
第二天楚非出門的時候習慣地想拿起昨天的那件外套,皺皺巴巴的外套被扔在沙發靠背上,摸到衣襟的時候他的手指忍不住頓了一下,微微轉頭看向臥室的柜子,過了一會,還是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