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唐文欽一改往日的深情款款,嘴角露出嘲諷的微笑,他對溫又言全盤托出自己的目的,手段,說自己根本不愛他,他只是想要讓他妻離子散。
而他妻子出軌的對象也是自己安排的,很快他就會收到妻子的電話,說她被無情地拋棄了。
果然電話在這一刻驟然而響。
兩人在他們經常約會的酒店,唐文欽在這裡定了三個月,所以每次都是相同的房間。
溫又言晚上要照顧孩子家庭,沒辦法出來,所以每次見面的時候都是白天。
深灰色的窗簾拉起了大半,只留下一條窄窄的縫隙。
兩人激烈溫存到一半的時候發生了這場對話,此時的溫又言衣衫不整地坐在床邊,一半的身體被陽光照射,另一半被陰暗所籠罩。
跟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站在窗邊,用陰影的光全部籠罩住自己的唐文欽,他衣冠整潔,襯衣上的扣子一顆都沒打開。
因為他知道這不是舊情復燃的感人場面,只是一場獵人逗弄獵物的戲碼,又何必要費事地脫掉衣服呢?
手裡的手機嗡嗡震動著,溫又言茫然地低下頭,手機上果然顯示著妻子的電話號碼。
他的手指仿佛有一瞬間的僵硬,過了一會才接起電話。
電話那邊是妻子的哭泣和無助,一字一句都跟唐文欽說的話對應上了,他的臉一點點變得蒼白,血色蔓延到嘴唇,最後他的手指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平常輕輕鬆鬆就能拿起來的手機此刻重重地落在了地板上。
響動把溫又言的注意力拉了回來,他沒有去撿地上的手機,而是仰頭看向站在陰影里的唐文欽。
沒有一句話,他們只是望著彼此,唐文欽維持著大仇得報的痛快,而溫又言的眼神則是不解,迷茫到最後的痛不欲生。
這一切都是一個又一個陰謀,自己的天真換來了無情的嘲弄,就像刀子在心臟上一下有一下地割著,最終被割地面目全非。
他沒有大吼大叫質問他為什麼這麼做,因為唐文欽將一切說得明明白白了,說再多也沒有任何意義。
終於,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從左眼眶緩緩滑落下來。
唐文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這滴眼淚,在溫又言看不到的地方,他整個人猛地震動了一下,原本故作鎮定的臉有了裂痕。
可惜溫又言沒有再看他一眼,他一點點地把衣服穿好,就像一點點地把兩人相處的痕跡抹去,最後他彎腰撿起手機,他的手指使不上力,第一次手機從指尖滑落,第二次用力攥緊了手指,這才把手機撿了起來。
他跌跌撞撞沖向門口,關門的時候竟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紳士,給他輕輕地帶上了門。
唐文欽的目的達到了,溫又言為當年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自己讓他重新陷入了情網之中,剛才他解脫般地抱著自己,說他為了成全自己的妻子,兩人已經離婚了,現在他自由了,他們可以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