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平很快就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他狠狠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開始進行深刻的自我剖析。
第一個問題就是:這暴君,長得難道比他號稱「南楚第一美人」的妹妹漂亮嗎?
這個問題一冒出來,陸美人就連連搖頭。
這暴君不是漂不漂亮的問題,他真的是那種,那種很少見的……
平日裡將自己嚴嚴實實地包裹在高領長袖的衣衫里一副禁慾模樣,可坦誠相見之後卻又熱情得難以想像。喘的時候魅惑而不自知,笑的時候又莫名可愛。
這樣的人偏偏還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悲慘往事,那身深深淺淺的疤痕光是看上一眼,便叫人生出憐惜呵護之心。
在遇到暴君之前,陸長平一直是個正直的好青年。
他勤於朝政,無不良嗜好,從未遇到過這種床下霸道純情,床上勾魂攝魄的男妖精。
他根本不知道,原來自己對謝玄元這種類型毫無抵抗力……
要是早知會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他和暴君接觸的時候一定會小心再小心,絕不會一時疏忽吸入催.情香。
然而現在,該做的和不該做的都做了,已經悔之晚矣。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修長的手指從掐著暴君的脖子變成了輕撫暴君的肌膚。
他的指尖從喉結的位置逐漸下滑,停在了頸項與鎖骨的交界處……在那裡,有一圈兩指粗細的環狀傷疤。
謝玄元清醒的時候總是會想各種辦法竭力遮掩,可是現在他昏了過去,身上的疤痕一覽無遺。
想到今夜過後就要回到南楚與暴君再不相見,陸美人的心中罕見地生出一縷柔情。
他附身低頭,用唇瓣一寸寸吻過那片疤痕,偶爾留下幾個小小的草莓印……
無論將來和謝玄元是否會變成敵人,他都想讓對方知道,他其實從沒嫌棄過他那段隱於黑暗中的過去,更不覺得他的身體有了疤痕就不好看了。
口說無憑,那他就用實際行動證明給謝玄元看!
等到陸美人在暴君身上前前後後地種完草莓,又簡單地擦洗清理了身體,遠處的鼓樓已經打了三更。
留給他跑路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按照先前和崔越一起制定的計劃,從北衛皇都進入南楚邊境最快需要十日。
只要撤離之前在北衛製造混亂,那麼追兵的腳步就會被一拖再拖。
這製造混亂的手段原本是刺殺謝玄元,可因為陸美人沒能下得去手,便只得故布疑陣將太后一黨也牽扯進來。
反正這北衛的何太后也不是善茬,多背一個黑鍋少背一個黑鍋都改變不了暴君想要弄死她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