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未說完,他的嘴唇便被一片濕熱覆蓋。原來竟是陸美人借著他張口說話的機會,長驅直入,以一吻封住了所有發聲的可能。
陸長平算準了這暴君害羞又純情,被人抵在樹上親親這種丟臉的事是打死都不可能讓手下暗衛發現的,因而做起「壞事」來愈發有恃無恐。
他伸開手臂,圈住還在掙扎的暴君。頎長的身軀靠近高大的樹幹,圈起一方狹小的空間。
暴君被困在其中動彈不得,就仿佛落入了一座專為他量身打造的隱蔽囚籠之中。若是不仔細看,無人能發現樹下的大片陰影中還藏了一個被吻得滿面潮紅、上氣不接下氣的俊美青年……
在謝玄元人生短短的二十年中,僅有的接吻技巧全部來自眼前之人的言傳身教。他幾個月前才好不容易開了點竅兒,現在卻因為疏於練習而重歸生澀。
還沒吻幾下,他就先動了情,緊張得連氣兒都忘了喘。沒過一會兒功夫便頭昏眼花,卸去了最後一絲反抗的力道,更別提喚人來抓眼前的細作了。
陸長平由著自己的性子將人吻得七葷八素。等到確定了謝玄元一時半會兒都沒力氣再出聲,這才戀戀不捨地鬆了口。
臨走之前,他俯下身湊近暴君,笑得眼泛桃花:
「我就知道陛下人美心善,肯定會善待雪團兒。我走之後,陛下要好好保重身體,健康就好,胖些反倒更加可愛。」
說著陸美人還作死地伸手捏了捏暴君臉上不多的軟肉。
嘴上的便宜、手上的便宜一個也沒少占,陸陛下心滿意足地運起輕功,足尖點地躍上樹頂,轉瞬就不見了蹤影。
陸美人走後很久,暴君才從頭暈目眩中逐漸回過神來。他用手背抹了抹濕漉漉的嘴唇,然後扶著樹幹緩緩站起身。
現在去追人定是已經來不及了,可他這次也並非一無所獲。
至少現在可以確定,這敵國細作對他也懷有非同尋常的心思。而且他剛剛還從那細作身上得到了一樣特別的東西……
謝玄元攤開手掌,修長的手指上纏繞著一股細細的紅繩。紅繩末端墜著一小塊水頭極足的翡翠平安符,背面還端正地刻了一個「平」字。
那細作女裝時都不忘戴在身上的配飾,想來必定對他意義非凡。有了這樣東西,就不愁沒機會查出他的真實身份。
話雖如此,眼睜睜地看著抓了幾個月的人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換了誰都不可能不氣。
謝玄元思來想去,怎麼都不肯承認這次是因為被「陸貴妃」吻得暈頭轉向這才給了那狡猾的公狐狸精逃跑的機會。
最終他只能將放跑南楚細作的罪責歸在了不中用的暗衛們身上。誰叫他們反應慢、身手又差,找了半天都找不到正地方……
謝玄元回去之後,將早上同他一起出門的暗衛通通重罰了一頓,然後勒令他們「回爐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