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美人自顧自地忽略了暴君的那句虛假的「不心疼」,善解人意地繼續說道:
「臣妾自是不捨得讓陛下心疼。陛下若是想聽,臣妾說給陛下聽就是……那一夜過後,臣妾還欠陛下一次驗身,至於龍種……」
謝玄元本就心虛,哪裡肯主動將話題引向懷孕?聽到陸貴妃還想繼續說下去,二話不說猛地用手堵住了對方的嘴:
「你竟真的好意思說出口?若非那一夜,朕何會至於淪落至此!你可知,朕一直在想盡辦法尋你,可你竟與那南楚的狗皇帝合謀,躲在了南楚的深宮之中!」
聽見暴君憤憤地罵自己狗皇帝,陸美人一口氣沒喘上來,竟直接被嗆得咳了起來。他明明是個好皇帝,哪裡是個狗皇帝!
謝玄元罵到一半,忽然聽見陸貴妃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不由得停了下來。他略帶擔憂地蹙起眉,蒼白修長的手指摸索著觸到身下之人:
「你怎麼了?難道是染上了風寒?朕還當這南楚是什麼四季如春的風水寶地,誰知冬日裡也是一樣寒風刺骨,燒起暖爐來竟還不如朕的北衛暖和……」
將南楚的氣候貶損了一番之後,他的氣兒似是順了不少,態度也不似剛才那般咄咄逼人:
「罷了,病了便好好吃藥調養,朕才不屑欺負一個帶病之人。想要朕放過你,便告訴朕你同那南楚皇帝到底是什麼關係。」
陸貴妃扮演私會情人的南楚細作十分盡心盡力,自是早就準備了一通解釋自己為何身在南楚皇宮之中的說辭。
可看到那嘴上不饒人的暴君只因他咳了兩聲便消了氣,他又捨不得再這樣坑蒙拐騙下去。
謝玄元雖成了半瞎,反應卻並不遲鈍。遲遲聽不到陸貴妃的答案,他心裡逐漸生出了許多不甚美好的猜測。他伸出手指戳了戳身下的人,表情嚴肅而凝重:
「朕只問你一句。是不是那陸長平道貌岸然、貪歡無度,見你姿色尚可,偷偷將你納入了後宮?」
陸美人沒料到謝玄元的想像力這般豐富,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好他反應迅速,怕惹對方生氣,又硬生生將笑憋了回去。
但那聲細微的奇怪聲響還是被謝玄元給聽到了。也不知他剛才的表現哪裡觸動了暴君纖細敏感的神經,謝玄元的面色霎時陰沉到了極點。
謝玄元什麼都看不見,但這不妨礙他在黑暗中繼續朝著危險的方向腦補。
他的手毫無章法地在陸貴妃身上摸索,總算找到了臉的位置,強勢地扳過來啃了上去。這一吻並無什麼技術含量,狠狠地,還帶著幾分不滿,倒像是在賭氣地宣示著自己的占有權。
「你老實交代,南楚帝碰你了嗎?他碰了你哪裡?是這裡……還是這裡?」
修長蒼白的手指在陸長平身上來回遊移,雖說隔著衣料觸感不甚分明,但摸到的卻都是又癢又要命的地方。
這樣的距離本就十分親密,更兼帶有一絲審視檢驗的意味。若不是早就知道對方看不見,陸長平只怕會以為這暴君是在有意勾.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