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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是東樓里的美少年,他這年紀稍微大了些,個子也不夠嬌小玲瓏。可要說是客人,他又生得過於精緻俊美了。這樣的客人進了青樓,很難說是他自己更占便宜一些,還是拿錢服侍他的樓中「技師」更占便宜一些。

許是覺得謝玄元這樣的客人太有挑戰性,並未有人立刻往他身邊湊。繪春樓中閒來無事的風塵男女們都躲在珠簾紗幕之後,一邊偷眼看他,一邊悄悄地議論紛紛。

到最後還是那繪春樓的老鴇終於看不下去,咚咚咚地下樓攔住了就要轉身離開的暴君,熟稔又不無試探地熱情招待道:

「天色尚早,讓郎君久候。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見諒。郎君瞧著面生,不知可在樓中有相熟的?今日來是想要打茶圍、吃花酒還是要住局過夜?」

謝玄元此前從未來過這種地方,即便面上高傲淡漠,心裡卻仍是沒底。如今驟然被這一連串的南楚青樓暗語連番轟炸,立時便顯出原形。

他茫然地回過頭,居高臨下地看了一眼那老鴇,硬是沒聽懂她說的那幾個詞究竟是何意,紅潤的嘴唇張了張,最終一本正經地答道:「不必麻煩,我只是來尋人。」

「尋人」在青樓外是一個意思,到了青樓里立時就變了味道。

老鴇一聽,立刻露出一副「我懂,我懂,我都懂」的笑容,熱情招呼道:「郎君要尋人可就來對地方了。樓中燕瘦環肥什麼樣的美人兒都有,不知郎君是想點清倌人還是紅倌人?」

這一問,又恰好聞到了暴君的知識盲區。謝玄元眉頭皺得更緊,棕灰色的鳳眸中掠過一絲心虛。他想知道這一身熏人脂粉氣的女子究竟在同他打什麼啞謎。「清倌人」和「紅倌人」究竟有何深意?

他當初倉惶逃離南楚皇宮尋找陸貴妃,身上帶的銀子不多,在南楚皇都又人生地不熟。若是過早交底,顯露出自己在這方面的無知,豈不是任人宰割?

於是謝玄元只得將隱隱浮現的不安埋在心底,他用挑剔的目光掃視了一圈這繪春樓,不理會方才的話題自顧自地問道:「你們這裡可有人認識出身高門大戶,且容貌清麗脫俗擅長女裝的年輕男子?」

他將條件限定得頗為刁鑽,以至於剛才還笑面迎人的老鴇臉色也隱隱變綠,心中暗罵來人變態的癖好。

高門大戶出身的男孩子被迫流落風塵的本就是少數,就算是這繪春樓中也只有那麼兩三個。這樣自小飽讀詩書能寫會畫的世家公子她當搖錢樹捧著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去強迫對方自降身份穿上女裝去接些不三不四的客人?

話雖如此,但送上門的生意不能不做。歡場中人眼光毒辣,一眼便能看出謝玄元出身極好、不缺金銀。為了討好這新來的金主,老鴇還是耐著性子找來了一群十五六歲的男孩子,逼他們換上女裝、謊報家世,去好好「伺候」屋裡那位俊美非凡的年輕公子。

當那六七個女裝少年推門魚貫而入,在他面前站成一排的時候,謝玄元才意識到這繪春樓是什麼地方,自己方才錯的究竟有多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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