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陛下聞言,神情頓時更加悲憤:「沒有。我被他白.嫖了。」
昭平被她皇兄這番話逗得哭笑不得,她努力壓住上翹的唇角,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帶上幾分同情:「皇兄不要灰心,有道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再多努力些,嫂子總會心軟的。」
說到這兒,她又抬眼看了一下周圍。見原先陪著她一起逗弄阿臨的宮女們不知何時都自覺退下了,這才偷著扯了扯陸長平的衣袖,小聲試探道:「皇兄。嫂子當真未曾向你透露過半分阿臨的身世?」
陸陛下不知自家妹妹為何總是三句話不離阿臨,是嫌突然喜當爹這件事對他造成的傷害還不夠大嗎?
他無奈地嘆息一聲,如實答道:「自是沒提過的。皇兄自從來了北衛……每日都在替自己還債。」
在妹妹面前,他盡力把話說得委婉一些。
不過昭平看過那麼多話本,自是明白還債的方式是多種多樣的。除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兩種傳統的方式之外,還有諸多不太正經的方式。
比如……肉.償。
陸昭平看著皇兄眼下兩團淡淡的黑眼圈,便立刻明白那北衛暴君替她皇兄選的是後者了。
陸長平眼看著妹妹看自己的眼神從最初的同情,到後來的別有深意,只恨腳邊沒有一條地縫讓他當場鑽進去。
他近乎狼狽地偏過頭去,試圖轉移話題道:「皇兄沒事,昭平你不要多想。方才不是要說阿臨的事嗎?阿臨是從誰家抱來的?他的親生父母可同意了?若是人家實在捨不得孩子,那還是將阿臨送還回去吧。」
昭平聽著這一連串不開竅的問題,就忍不住替自家皇兄著急。她就不明白了,為何皇兄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認定了阿臨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她深吸一口氣,正打算好好替小嫂子和阿臨指點一下不開竅的陸陛下。卻沒想到有人搶先她一步怒斥道:「阿臨是朕的兒子,你憑什麼要將他送走?」
話音未落,謝玄元便已經進入湖心亭中。他剛剛下朝,玄底金線的龍紋朝服還穿在身上。
朝服仍是那種莊重到有些保守的高領長袖樣式,腰間卻有一條玉帶勾勒出細窄的腰身,叫人總是不自覺地將視線落在他那把細腰上。
沒等陸陛下欣賞完暴君的身材,對方便已經來到他面前,抓住他的手腕,一副興師問罪的姿態:
「朕本以為你在南楚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理應有母儀天下的氣度。可誰料到你竟如此善妒,連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都容不下!」
陸長平退無可退,被步步緊逼的暴君抵在了湖心亭的柱子上,背上劇烈運動後留下的淤痕被壓得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