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彎下.身子,定定地瞧著愈加明艷的暴君。
坐在他面前的青年今日確確實實是用心打扮過的,不僅穿了一身紅衣,還換了一條與衣服顏色相稱的絲質髮帶。
這顏色襯著暴君玉白的膚色,倒似雪中紅梅,清中帶艷,俊美妖冶。
陸陛下一時竟分辨不出來,暴君打扮成這副模樣究竟是故意來勾引他的,還是要與他說正事的。
他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不死心地又問了一句:「陛下能不能告訴臣妾,阿臨究竟是誰的孩子?」
謝玄元拉著他領口的手微微加力,將陸貴妃又往近前拉了幾寸,微微挑眉:「這便是皇后求人的態度?」
陸長平毫無防備,被他拉得一個趔趄,幾乎直接撲倒在暴君身上。
他垂下頭,半挽的烏髮便從後背滑落至頰邊,遮住了周圍的光線。
借著這個機會,他終於在暴君唇邊落下一個淺嘗輒止的吻。
「臣妾求陛下……」謝玄元顯然對這小小的甜頭並不十分滿意:「在你眼裡,朕就是這麼好敷衍的嗎?」
說罷他指指自己不點而朱的唇,命令似地要求道:「親這裡。」
親那裡之後會發生什麼,陸長平自己再清楚不過。他看著外面大亮的天色,難得地有了幾分羞恥心。不知是不是那三天抵債打開了什麼開關,暴君仗著自己年輕,做起這事來絲毫沒有節制。一旦開始,要想停下來就難了。
陸陛下是個干一行就愛一行的人,他想起自己那爭分奪秒的皇后事業,嘆息一聲,矜持道:「陛下,天色還早,阿臨的寢宮設計圖臣妾還沒來得及敲定下來。你看,我們晚上再來行不行?」
謝玄元本就疑心南楚帝已經膩了自己,這番推辭就像是坐實了他的猜測,逼得他拿出當暴君多年的積威:「不行。朕要現在,立刻,馬上。」
陸皇后被他逼得毫無辦法,只得低下頭認命地又補了一個吻。
果然,這一次親對了地方就如同羊入虎口。他還沒來得及鬆口,就已經被暴君徹底困住,失去了一切逃跑的機會。
沒過多久,他們二人的「戰場」就從桌邊轉移到了暴君的龍榻之上。
雖說這龍榻名義上是給暴君一個人睡的,但是卻寬大得容下兩個人妖精打架還綽綽有餘。
謝玄元把人帶上榻之後倒也不忙著直奔主題。他隨手打開床頭的木抽屜,從中取出幾個捲軸和數枚印章,很是淡定地讓枕邊人打開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