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足殘疾, 日常起居都需要依賴白狼騎服侍。
在年齡增長以後, 像洗澡和如廁這種私密場合,白狼騎會將他小心抱到專門的座椅上,在門外等他處理完畢, 再進來為他擦身著衣。
不過自從聖殿回來以後,他總覺得白狼騎似乎隱隱有些變化——卻一時又說不上來。
如果非要描述, 大概就是他對私密時刻的迴避程度提高了一些。
有幾次在為小皇帝浴後穿衣時, 尼祿發現他還偷偷熄了眼燈, 難怪會把浴袍帶子系得亂七八糟。
在聽到尼祿的放水威脅後, 僵立在薔薇花牆後的騎士,終於磨磨蹭蹭走過來了。
尼祿在熱汽中眯起眼觀察。
果不其然,白狼騎的眼燈又是熄的。
小皇帝故意不作聲,看著騎士小心摸索著走到池邊,「嗵」地掉進溫泉里。
「笨狼!」
尼祿一時沒有忍住,笑著罵出聲。
白狼騎在泉水裡爬了半天,不得不重新亮起眼燈,才在及腰深的溫泉里站直身體。
儘管狼騎盔甲密閉性能很好,不會讓水進入甲中,但白狼騎的披風和頭盔上的絨毛全都濕透了,看起來還真像一頭濕漉漉的大型犬。
他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到處找自己的小主人。
然而,當目光落到熱汽繚繞中的胴體,他瞬間肩背僵直,連頭上兩隻狼耳都硬邦邦直立。
「小殿下……」白狼騎結結巴巴道,「您,您饒了我吧。」
「我饒了你?」
尼祿又好氣又好笑,把濕透的銀髮往額後捋,露出還在滴水的驚艷眉眼。
「你讓我泡化在溫泉里,現在還說讓我饒了你?你是在指控皇帝有意欺負你?」
「不,不,陛下……我現在就抱您上去。」
白狼騎連忙靠向池邊,先把厚絨浴巾在岸上抖展開,然後環住小皇帝的腰,將他抱起放在浴巾上。
但他幾乎立刻後悔了。
尼祿只顧捲起浴巾擦頭髮,完全沒有一點要遮蓋自己的意思。
他一身皮膚雪白瑩潤,還沾著許多殷紅的薔薇花瓣。滴淌的水珠將它們一點點帶落,最後全部堆積在交疊的雙腿間,堪堪把隱私部位擋住。
浴池點著昏黃的香薰燭燈,燭光與水波在銀髮皇帝身上輝映,這一幕簡直就古地球時期的奧林匹斯神出浴圖,極致美艷同時,卻又顯出一種不容褻瀆的無辜。
「咻。」
白狼騎的眼燈又滅了。
尼祿:「……你那對燈泡,故障頻率也太高了。」
白狼騎:「算、算不上是故障……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