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一身鎧甲,你的騎士守則,全部來自陛下已故的親人,來自卡厄西斯家族。你仗著自己與陛下從小相識,在陛下未分化時就趁虛而入。我實在好奇,每當你用騎士守則為自己開脫,你是否還能想起皇室成員將陛下交託於你的場景,並受罪惡感的激烈燒灼?」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確保只有白狼騎能聽見。
白狼騎牙根緊咬,同樣壓著聲線,只是手中力道更重:
「這都與你無關。不要以為我從未察覺你對陛下的骯髒念頭,赫爾曼·海德里希,只不過我不想驚擾陛下,才遲遲沒有對你動手。我奉勸你始終牢記將軍的職責範圍,因為即便沒有狼騎,你的痴想也絕不會有實現的可能!」
海德里希藍眸中閃過一絲刺痛,很顯然,他也被對方的攻擊破防了。
但僅僅半秒,他就迅速斂起眼中的痛意。
唇角的譏笑變成憐憫:
「騎士閣下,我從來只是一個想盡忠帝國的將領。基於我的身份,我只是要提醒你,陛下不可能永遠懵懂無知;總有一天,他會明白你對他所做的事情意味著什麼——由帝國真正的君後向他授予。你想知道陛下到時會是什麼心情嗎?察覺他最信任的騎士,自始至終都在欺瞞他、用他滿足自己的私慾,還要飾以正直的騎士誓言——」
白狼騎低喝:「……閉嘴!別用你滿腦污穢的念頭,沾染我和陛下的關係——!」
儘管在頭盔下咆哮,但男人的話毫無疑問,死死戳中了騎士心中最難堪的隱秘角落。
他抓住海德里希衣領的手開始發抖,海德里希則毫不猶豫,當即抬臂一推,將對方狠狠向後推搡開去。
尼祿說:「夠了。」
白狼騎本就心神不穩,這一下差點被推到到對面艙壁上去。
他一手按住艙壁,渾身盔甲霎時嗡然作響。金屬甲塊紛紛豎起,準備向頸後褪去,看起來像一頭氣得炸毛的巨狼。
海德里希眼神冷漠,抬手扯掉本就凌亂的領帶,並把軍裝外套一併脫下。
「繼續。」
他冷冷盯著對面的騎士,白手套中的雙拳緊攥,軍裝襯衫下的結實肌肉,也開始緊繃賁起。
「褪掉你的盔甲。這樣才能叫公平公正。」
白狼騎當即觸上自己的後頸,就要把盔甲褪掉、衝過去干架。
尼祿厲喝:「夠了!!」
銀髮皇帝的厲聲呵斥,讓兩個男人同時被鎮住,一下呆愣在原地。
尼祿偏過頭,先答覆駕駛艙的狼騎:「沒什麼事,繼續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