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著暴怒的信徒用石頭砸破他的窗戶,並高聲叫囂要教會對聖子的安全負責,他不由黯淡臉色,丟掉從前趾高氣揚的架子,低聲下氣道:
「敬稟陛下,現、現在是特殊時期,您和聖子殿下的安全,當然在任何守則之前……而且,您知道的,陛下有狼騎軍團,德爾斐星系卻並沒有自己的駐兵部隊……萬一真有進犯者,光憑教會和聖殿祭司,確實很難保護聖子殿下……」
尼祿打斷他:「我帶去護衛聖子的軍隊,將全權由我部署和安排。並且在祭典過程中,你和聖殿祭司都必須聽從我的調度。你認為有可能做到嗎,主教閣下?」
主教淌著汗,不斷點頭:「當然,陛下,特殊時期,當然……」
尼祿:「那麼,就按照你剛剛允諾過的那些,向全帝國發布聖殿敕令吧。」
解決完聖殿教會,尼祿隨即準備帶兵進駐德爾斐。
離啟航還有一段時間,尼祿卻早早植入神經裝置,並換上了銀色的動力盔甲。背後一席猩紅王袍,襯得他的凌厲眉眼都在發光。
海德里希就站在主座一側,靜靜地看著他。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越發有種古怪的感覺。
每當看見尼祿大步在將領間穿行,或者朝眾人講解星圖部署時,他總會產生錯覺——尼祿仿佛在瘋狂地燃燒。
過去,尼祿也是一個心中只有帝國的工作狂皇帝;但極少會像最近這樣,紅眸中沉澱的不是冷戾,而是某種狂熱。
……是一種帶著毀滅性的、孤注一擲的狂熱。仿佛早已做好所有準備,隨時能把自己完全獻給帝國。
優秀的將領都會清楚,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狀態。
當尼祿愈發暴露出他的自毀傾向,海德里希內心的不安便越來越深。
聯想到尼祿最近接見將領的頻率突然變低,大多時候是用文字或通訊進行部署,海德里希沉眸思索一會兒,還是決定在散會後,尾隨尼祿進入書房。
「怎麼,海德里希?」尼祿奇怪道,「還有什麼事?」
海德里希走進書房,先看了眼在尼祿身側警惕的白狼騎,又反手關上門,還妥當地落了鎖。
隨後,他冷靜地詢問:「陛下,您最近的精神狀態,是否已經開始難以控制?」
尼祿還沒什麼反應,白狼騎先炸毛了。
他攥緊拳頭,從牙關中擠出字來:「上將,這與你無關。」
「不。」海德里希只盯著尼祿,「我相信跟我有很大關係。」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