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院說,你的左眼曾接觸過泄露的光子粒, 因此存在輕微的視力缺陷。」
尼祿一邊撰寫敕令,一邊不動聲色道, 「這讓我不由好奇, 你是否也有一個從小就愛枕著爆能槍入睡的姐姐。」
「敬稟陛下, 我並沒有兄弟姐妹。左眼的舊傷是在侍奉叛首魯鉑特時, 不慎在獵場所傷。」
葉斯廷微笑回答,並輕輕將眼鏡盒子推到一邊,「平時並不影響生活起居,也不影響工作。感謝您的關懷,陛下。」
尼祿沒再說什麼。
他像對待當初第一天來上任的海德里希一樣,上午只讓葉斯廷翻看一些已簽署的議案,好讓他儘快熟悉自己的理政方式和敕令風格。
到了下午,就開始將一些不重要的領星事務分派給葉斯廷,讓他起草給星省委員會的敕令,再發給自己審批。
「陛下,請恕我愚鈍。雖然我曾被叛首魯鉑特當皇室傀儡培養,但我實際所受的教育跟真正的皇室水平,仍存在堪比宇宙隕石和恆星間的巨大差距。」
葉斯廷想提前打好預防針,「或許成果不一定能令您滿意——」
「是麼?」尼祿漫不經心回應,「我看你給那群大貴族的假協議就寫得很好,與皇家學院教育出來的水平不相上下。莫非我還不如貴族值得讓你發揮全部實力?」
葉斯廷只好閉上嘴巴,安靜投入工作。
他以一個正常秘書官的速度處理政務,只要尼祿不發問,他就從不主動提出建議,儘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一天下來,他甚至沒有出聲超過十句話。
但尼祿卻一直很忙碌。
除了早上葉斯廷剛來時,他基本沒有更多用來試探葉斯廷的空閒。
他本來就是掌控欲極強的帝王,連平民一輛交通工具的維修成本都要過問,政務上更習慣事必躬親。
早期他被大貴族架空,手裡直轄的星系總共也沒多少個,但即便是在那時,光是處理錨點建設、直屬軍隊的軍務,他都必須要處理到凌晨;
現在平叛戰役結束,領星兵權被尼祿強制收回,帝國領星名義上還屬於貴族,但領主們的管轄權實際已被尼祿架空,需處理的政務自然指數倍增長。
等葉斯廷默默審閱完一批議案時,尼祿早就遠程接見過不下二十個星省委員會或軍科局成員了,期間還去議事廳開了個會。
中午開完會回來,他只喝了點熱牛奶,隨便補充一管營養劑,就進入書架後方的小房間短暫休憩。
葉斯廷放在光屏上的指尖,微微停滯了一會兒。
尼祿進入休息間十分鐘後,他才以儘可能隨意的語氣,對守在書架前的白狼騎說:「營養劑是不能代替正餐的。」
白狼騎看他一眼,不接話。
狼騎在宮廷中保持極高的獨立性,除非必要,他們不會隨意跟外臣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