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前立定等候的姿態,既雍容又優雅,跟華麗的宮廷裝潢毫無不相容之處。
不知為什麼,白狼騎總感覺今天對方好像一直在打量他。
他轉過眼燈,果不其然跟葉斯廷的視線碰上。
但奇怪的是,既然已被抓個正著,葉斯廷應該立刻移開視線才對。
但白髮秘書官並沒有。
他只是始終帶著那副淺淡的、似笑非笑的神情,筆直盯著白狼騎的眼燈,目光里既有重新審視的冷意,又有某種複雜的隱晦情緒。
白狼騎在頭盔內皺了下眉。
他對這個受尼祿信任的秘書官並沒有什麼喜惡,只是被對方這樣盯著,他莫名有種立在卡厄西斯家族畫像前的心虛感,卻又說不上來為什麼。
「可以進來了。」
房門裡傳來尼祿的聲音。
加涅大學士推門而出,跟葉斯廷點頭打了招呼。
葉斯廷微笑致禮,然後推門而入。
「德爾斐駐防軍隊來的緊急報告。」
他一進門,就見尼祿把光子筆往桌上一丟,將椅子旋轉半圈,「德爾斐發生小規模暴動。」
前幾日的御前議會上,尼祿就知道德爾斐的紅衣主教們在搞事。
見皇帝留在德爾斐的軍隊遲遲不撤,他們在信徒間斂財的生意嚴重受到影響,就開始慫恿狂熱的信徒發動抗議。
尼祿訓練出來的帝國軍隊,槍口只允許對準入侵者和叛軍,從來沒有對準平民百姓的時候。
因此面對手無寸鐵的信徒,德爾斐駐防部隊陷入被動。
為了大局起見,幾日前尼祿難得壓住自己的暴脾氣,選擇忍耐下來。
除了想為蟲族戰爭保存實力,還因為宗教問題本身處理起來相當複雜,跟靠武力強勢碾壓星盜和貴族不一樣。
但聖殿卻將他的忍耐視作懦弱,再次得寸進尺。
尼祿翻看德爾斐發來的匯報時,發現被挑唆的信徒提出了比前幾日更廣闊的自治範圍,美名其曰聽取神諭,需要建立眾神的棲息地。
「雖然暴動只發生在德爾斐的一個街區,但現在就是該介入的時候了。」
尼祿果決道,「被誤導的民意若放任不管,就會迅速發展為吞噬理智的巨浪。若現在不切斷源頭,後續就會愈發不受控制,直至將所有人裹挾其中。」
「我有些在意他們說的『神諭』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