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祿緩聲道,唇角的笑意倨傲冷戾。
「當我成功打入太陽宮,斬落魯鉑特頭顱後,『他們』又說未分化的王儲不能登上王座,需要御前議會攝政監理;
「又說我在流亡中雙足傷殘,連出行都要由白狼代步,必然無法承擔帝王重任。
「而當我真正戴上皇冠,於薔薇王座上加冕,『他們』便說我的父王患有精神頑疾,說我將如他一樣殘忍暴戾,將帝國置於水火之中;
「當我為籌建錨點發布稅法令,『他們』說我橫徵暴斂,甚至不惜僱傭蠍尾將我置於死地。
「而現在,我的帝國在蟲族戰爭後依然頑強矗立,我的權杖始終牢牢掌控在我的手中,你猜猜看『他們』去了哪裡?」
「——『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都已經被我吊在審判庭的石柱上了。」
議事廳內很安靜,只有落地窗外的金色太陽,將主座上的銀髮皇帝一人籠罩。
使他灼烈的紅眸,如最昂貴的紅寶石燃燒。
那種光輝,足以讓窺見它的所有人,讓那些本就心醉與此的Alpha們,一遍又一遍地反覆沉淪。
「這就是真理,米彌爾。當敵人有心阻撓你達成目的,哪怕你與機甲的同步速度過快,都會成為你的錯誤。『他們』比誰都明白,第二性根本不是任何人的罪孽,但因為正好出現在我身上,於是分化成Omega,就會成為我的罪孽。
「我不需要澄清什麼,也不需要藉由冒充成Alpha,才能證明自己的強大——過往的作戰經驗告訴我,最高效的處理方式,就是讓潛在的敵人自以為抓到我的把柄,然後不顧一切從人群中暴露。」
尼祿輕輕放下牛奶杯,舌尖將唇瓣上的奶漬舔去。
在那雙冷戾的紅眸襯托下,這個小動作的反差感很強,讓某些Alpha不由自主地緊了緊喉嚨。
「當然,我說的是更長遠的未來的事情。」
他說,
「帝國經歷蟲族戰爭,至少需要十年、甚至二十年的休養時間。在此期間,任何大型戰役都需要儘量避免。
「等到了合適的時候,我就會讓潛在的反對者明白。
「是我對帝國的憐惜,延後了他們的死期——而不是我對他們的仁慈。」
作者有話說:
*「願石頭像人一樣堅硬」——來自列寧格勒保衛戰紀念碑碑文
第194章
「……截至目前為止, 撫恤金髮放進度已到達46%。陣亡士兵的身份確認工作還在進行,已確認陣亡的將銜目前65,107人次,校尉級849, 646人次, 士官……」
葉斯廷站在尼祿的書房裡,向他詳細報告戰後情況。
雖然都打了抑制劑, 但無論是他還Hela是白狼騎, 都妥善地站在距離書桌兩米遠的位置, 並隱晦地呼吸著滿是薔薇冷香的空氣。
「我說過你可以遠程匯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