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森急切插嘴:「那麼,只要我們把這個膨脹率降下來,讓帝國的宙域向王都方向收縮一些,不就好辦了嗎?」
尼祿極罕見地卡了一下:「降……稍等,我想先確認一下,你談論的是宇宙膨脹率嗎?」
內森察覺不對,惴惴地偷看他的表情,試圖揣摩聖意:
「不是,我在談論帝國膨脹率。」
尼祿再次沉默。
他本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說出這句話。
但他還是說了:「那是……同一回事。」
他因新想法振奮起來的情緒,就在這樣充滿迷惑的問答中萎掉了。
這種感覺不太好受,就像是癮才剛剛發起來,就被以一種令人無力的方式掐滅。
在極短暫的一瞬間,他腦中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
可能海德里希會明白剛剛自己想說什麼。
不僅能秒懂,而且他確信,對方必然會給出自己想聽的回應。
甚至在幾次酣暢淋漓的討論後,他的想法就會被迅速落地推行。
……這就是海德里希時不時就越界作怪,他卻始終可以容忍的關鍵原因。
但這個念頭很快閃到了腦後。
尼祿禮貌地向內森道別,轉身走向寢宮。
白狼騎給他披上外衣,低聲問他談話進行得如何。
尼祿頓了頓。
他有種很微妙的疲憊情緒,跟工作導致的疲憊似乎不大一樣。
但他無法準確溯源,最後只好說:「嗯,挺好的。」
白狼騎一聲不吭,跟著他走進寢宮後,就俯身把他抱起來,往樓梯上走。
葉斯廷叮囑過,治療前後儘量減少使用動力裝置,因此除去在人前的必要時刻,騎士會在人後包攬小主人的所有步行。
當尼祿放軟身體,斜趴在騎士的肩甲上時,那種奇怪的疲憊感,就完全消失了。
「陛下,我剛剛在窗口看到您了。」
米彌爾恰好在他書房內整理文件,
「我看到您在跟候選人聊天,您對他的信息素感覺如何呢?」
尼祿這時才凝神回想。
米彌爾有些驚愕,追問道:「陛下,您難道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信息素嗎?」
「不,我記得有聞到一些。」
尼祿回憶著,他今天打了抑制劑,當靠近Alpha的時候,對方是聞不到他的信息素的,但他可以感知內森的,
「好像是一種很平淡的氣味。我有些分不出像什麼,總之就是能聞到氣味。」
他回答得輕描淡寫,但在調教所長大、經驗豐富的米彌爾,表情卻有些凝重。
他謹慎地問:「陛下,您可以感知到白狼騎大人的信息素味道嗎?」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