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眨著那隻還在流淚的藍眼睛,望向雪白的天花板。
「……我褻瀆了狼騎之名。」
他喃喃著說,「我褻瀆了您賜予我的盔甲和榮耀,讓靈魂屈從於無盡的占有和妒火……以卡厄西斯之名,我現將瀆職狼騎處決。」
第218章
說罷, 他沒有一絲猶豫。
「咔」地扣下扳機。
槍口沒有噴出光束。
白狼騎呆滯在原地。
另一名狼騎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將他手裡的爆能槍拿走,掛回自己的腰上。
白狼騎這時才注意到, 兩名狼騎的爆能槍,都沒有裝能量匣。
仿佛早有人預料到他要幹什麼。
「小殿下……為什麼……」
金髮的大狗因痛苦而佝僂腰背, 將腦袋死死抵在地板上, 發出低啞的嗚咽聲。
葉斯廷的愣怔時間並沒有比白狼騎更短。
自從著易感期香氣的小玫瑰, 一頭撞在他胸口開始。
他那顆即便遭受精神力毒害也未曾停轉的聰明大腦, 便迎來了史無前例的空白。
王座上的一切都只聽從本能驅使。直到易感期中罕見的清醒時分,讓葉斯廷逐漸回憶起一切。
「不……!」
他把臉痛苦地埋進手掌中。
……他怎麼能?
對那從他身上汲取最後一絲親情溫暖的破碎薔薇——
他竟如此直白粗暴地朝對方顯露獸性,朝他暴露出一輩子都該妥善隱藏的愛欲之心!
海德里希此前對他的攻訐竟都成了真。
沒有任何設想好的、漫長溫柔的鋪墊,他就這樣讓尼祿措手不及地失去了最後的「兄長」……
……那些愚蠢的爭執!
他為什麼就是要摻和進去?!
黑暗的封閉艙將痛悔不堪的嘶鳴吞沒。而在易感期又一波難熬的情熱襲來時, 他驀地想起什麼來, 心臟再次抽緊。
「陛下現在正獨自承擔所有工作, 是嗎?」
他慌忙推開封閉艙的艙門, 焦灼的綠眼睛捕捉到門口的狼騎, 聲線哽咽沙啞,
「他也在易感期,一定非常難受……你們不能讓他這樣做!快將抑制劑給我, 至少在易感期期間, 讓我代理政務!請稟告陛下,只要他的易感期結束, 無論殺死或流放我, 我都將毫無怨言接受——」
然而狼騎一如在狼騎基地中值勤的兩名同僚一樣,只如鐵塔般守在門口, 沉默地監管著他。
葉斯廷反覆央求了幾次, 騎士們都沒有任何反應。
既不出聲, 也沒有要向尼祿轉達的意思。
像兩堵冷硬的堅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