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又想要跟他珍貴的火種完全貼合,於是便將胸口,腹部,大腿的鱗甲也全部褪去。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全身心投入與尼祿的結合。
而當他即將吻上尼祿的唇。
他突然覺得,心臟有些疼痛。
那痛感多少有點似曾相識,有點像他們還在bx08星球的時候。
他和尼祿坐在玫瑰色的晚風中,坐在草地上安靜看著太陽落至地平線下。
一切都是那麼好,那麼恆久和穩定,是他在深淵裡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東西。
但奇怪的是,太好的東西,竟然是會讓人感到心臟微微發疼的。
他在晚風裡回頭看尼祿,注視那張漂亮的側臉和微揚的王袍。
一個深淵生物的火種,一個篤定的救贖者,一個希望和歸宿。
可是痛感在急劇加深。
這樣一來,跟他在極度幸福時感到的微痛,似乎就不太一樣了。
聖洛斐斯的唇從尼祿唇角擦過,目光往下落去。
他袒露在鱗甲外的心臟,被一根尖利的、足有臂長的鱗甲碎片,完全貫穿了。
他的目光,順著鱗甲刺入自己心臟的地方,慢慢地往前回看。
他的鱗甲,是極度鋒利和堅硬的兵器,被握在銀髮人皇手裡的那頭,還有曾折斷在狼騎盔甲中的痕跡。
尼祿握著它,就像握一把雙面都開了刃的無柄鋼刀,當他把鱗甲發狠往前推時,雪白的手掌中都汩汩滴下血雨。
「尼祿。」
聖洛斐斯叫了他一聲。
但其實他自己也不明白,他喚這一聲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的共生體率先作出反應。
出於自保本能,它們想要瞬間擊穿尼祿的頭。
但因為在與人類艦隊的戰鬥中,有許多觸肢被暗物質光束擊斷,並仍處於復生狀態。
所以當尼祿第一次捅穿他的心臟,那些觸肢也只能像斷肢的殘廢者,急促揮舞了幾下短短的觸根。
尼祿捅了他的心臟,然後反手握上那枚鱗甲,又用力往外拔。
鱗甲的形狀崎嶇不平,一時卡在骨縫裡,拔出來很困難。
而他的身體狀況比聖洛斐斯差太多。
急劇流失的體溫和折斷的左臂,都在反覆拷打他的生命體徵。
但他還是用肩抵住聖洛斐斯的胸口,盡力將那嵌入血肉的鱗甲拔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