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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痛恨埃利諾強迫我戴上面具,可是與你的相遇,卻是我賴以生存的唯一。我從未、從未有過哪怕一秒鐘後悔,能夠短暫地成為你的哥哥。」

尼祿聽著聽著,便不吭聲了。

只是輕微發僵的指尖,又在葉斯廷手裡舒緩開來,重新抓在葉斯廷肩膀上。

「請把你的皇帝帶到書房去,宰相閣下。他要開始工作了。」

可葉斯廷卻沒動。

他扶著尼祿的膝蓋,綠眼睛裡的篤定認真,又慢慢化為笑意。

「其實尼祿還是很想有哥哥的。是不是?否則不會在認為那段時光是被唾棄的時候,表現得這麼失落。」

「……」

「在第一次被召進寢宮的路上,我就已經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了。」

葉斯廷溫和地說,

「沒關係哦。正如我之前說過的,我可以成為任何你需要的樣子。只要你喜歡,像現在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時刻,尼祿也可以久違地、悄悄地叫我『哥哥』……」

「……這,這不行!」

他話音才剛落下,就見坐在窗台上的小皇帝,毫無預兆地從臉蛋紅到了脖子根。

尼祿此前每每跟他接吻,姿態都堅定得像在做戰前動員,沒有任何扭捏之態;

然而此時此刻,當被提議嘗試再叫「哥哥」時,他卻突然羞恥得滿臉通紅,在窗台上坐立不安起來。

小皇帝不諳情愛,對伴侶也沒有什麼概念;可是兄長的意義,對他則完全不同。

他對「哥哥」這個身份的全部認知,都是少年葉斯廷在他幼年早期親手塑造的,意味著無條件的寵溺,無底線的縱容,以及一個無論何時回過頭、都能撲進去撒嬌的年上懷抱。

可不知怎的,在經歷過殘酷的逃亡歲月後,尼祿反倒沒辦法很好地正視曾經依戀和崇拜對方的過去——

這對他來說,總是有種過分溫暖而不能觸碰的羞恥,甚至會有痛感。

「……我不能再這樣叫你。」

他有些結巴地說著,「這不好。我們已經……」

「嗯,已經是伴侶關係了。」

葉斯廷撫著他的臉,

「但是,我不想讓尼祿從此覺得失去了一個『哥哥』。既然我既是尼祿的伴侶,又是陛下的私人醫官,還是帝國的御前宰相——而且陛下對我的多重身份切換得如此熟練,為什麼不能再在這些身份里,短暫地加上一個『哥哥』呢?」

他撫摸著尼祿的銀髮,摸得尼祿連後背都在發麻。

尼祿把腦袋別到一邊去,卻始終沒有推開他的手。

「試試看,尼祿。如果那就是你內心的真實渴望,那麼至少只有在我面前,尼祿是完全不需要偽裝和隱藏的。」

葉斯廷溫柔地引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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