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斯廷的身體輕微一僵。
「取出來。」
尼祿舌尖還腫著,講話有點大舌頭,但注視葉斯廷的紅眸很銳利,
「我的確需要處理伴侶的忠誠問題,但不會採取這種手段。你應該也早已發覺了,我雖然與埃利諾血脈相連,但我們的處事習慣是有差異的。你不是魯鉑特、不是提圖斯·勞德、不是蠍尾,你是我的終生伴侶,不是在我的價值觀里需要佩戴項圈的對象。取出來。」
「……陛下,」
葉斯廷本能地捉住他的指尖,瑩綠的眼珠微微顫動,
「我是自願的。我的確設置了三條預置指令,但只要我不背叛帝國,就不會影響我的日常生活。」
尼祿看了看他,手指撫上他的後頸,調出預置指令查看。
他本想以項圈指令者的身份,直接下令讓葉斯廷摘除,但想了想,還是沒有這樣做。
只說:「我希望明天在御前醫官到場的情況下,你能安全穩妥地把晶片取出來。好嗎?」
葉斯廷看著他,還是勾起唇角,笑著點了點頭。
但尼祿清楚地發現,那雙狐狸眼一剎閃過黯淡,隨後,又被一貫的溫柔沉穩掩蓋。
……或許從出生以來,我就從未像這樣被堅定選擇過……
……我已經戴上了你的項圈,你就要對我負起責任……
尼祿微微蹙起眉,開始思忖此前葉斯廷無意吐露的隻言片語。
他思考得如此專注,連葉斯廷重新將他擁緊也沒有察覺。
「……尼祿,」葉斯廷用很啞的聲音,在他耳邊悄悄說,「你的睡袍好像濕了。」
尼祿猛地回過神。
皇帝睡袍是極柔軟的絲質,一旦被液體浸濕,就會洇出一小塊極明顯的痕跡,並緊緊貼在泛紅的細嫩肌膚上。
「……」
尼祿勉強維持掌控者的表情,並讓自己遮擋濕痕的動作顯得毫不刻意:「你的床單沒法用了。明天……我會讓狼騎……咳,讓伊娃……咳……讓宮廷內務處……」
他咳了一小會兒,發現在他貧瘠的相關經驗里,好像壓根沒準備處理他們的痕跡的方案。
葉斯廷輕輕笑,用被子把他裹著抱起來:「我來處理。我的意思是,你的睡袍濕了,要趕快去換一條才行。」
正式標記已經完成,葉斯廷幫他換了睡袍,再次檢查身體狀況,確認紊亂症狀已經開始消失。
這意味著從明日起,他就可以離開這座宮殿,回到他的王座上去;
而葉斯廷也將暫時隱藏君主配偶身份,重新作為帝國宰相回到王座下,直到尼祿的下一次易感期來臨——這是他們共同商議後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