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指揮官們也都安撫地拍過斯密特上士的肩,便跟著皇帝陛下快步離去了。
斯密特上士兀自在地上啜泣半晌,然後就見海德里希元帥莫名黑了臉。
男人追著皇帝陛下離去的方向,大步從他身旁過去,然後砰地關上了門。
斯密特上士:「??」
勘探組自進入聖山就杳無音訊,系統偶爾回來摸魚,也從來不提他真正想要聽到的消息。
除了吐槽聖山地底的苦悶黑暗環境逼狹,就是在抱怨自己整天給尼祿打黑工。
有時在工作中身心俱疲,他會偶爾到庭院裡的鞦韆上坐坐,一邊望著無盡的飄揚大雪,一邊想著那個雪中小王子的故事。
年幼的他如此柔弱和無力,在最渴望留下所有人的年齡,卻永遠只像個面目可憎的廢物。
可是有人卻說那個孩子無論如何,都應該得到很好的愛與擁抱——真是不可思議極了。
這些極其細微的變化,實際在尼祿生活中占用的時間非常短暫,也似乎從未讓他強大的理智動搖分毫。因此,有時他還會揣摩信件里提及的「思念感」是什麼。
葉斯廷說就算能天天見面,可是對他的思念卻有增無減——尼祿還是沒太懂什麼樣的狀態和感情,才能稱得上是在「思念」對方。
於是又一個月過去。
距離下一次易感期還有四五天左右,他接到了葉斯廷所在的勘探組,申請回都的消息。
「敬稟陛下,勘探工作已經取得初步成果。請允許我帶領小組暫時返回王都,進行本階段的總結。」
通訊頻道里的聲線一如既往柔和,或許是身邊還有許多同事的緣故,葉斯廷的措辭顯得很官方。
但尼祿能夠清晰辨認出,在平靜的語調下,掩藏著洶湧澎湃的情感暗流。
舌尖下的腺體莫名開始酥麻。似乎又在被人溫柔舔舐。
他自己將舌頭在口腔中轉了半圈,又用犬牙咬了咬,除了微疼,就沒有什麼其他感覺了。
……根本不像是被人輕輕含著、緩慢注入信息素那樣,舒服到連頭皮都像要融化。
「批准。」
尼祿說,語氣和神態也很平靜,
「即刻返回王都。我會命王都研究所的歷史學家,前去跟你們交接。」
確定勘探組的返程時間後,他看了看自己密密麻麻的日程。
按行程推算,勘探組抵達王都港口的時間點,他還有一場經濟會議安排,是斷然不可能出現在港口的——
除非緊急情況,他不會為任何人變更他的工作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