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印拿着手机,正上楼梯,闻言停顿下来,“我明白的。不会乱折腾,你也注意身体。”
徐陵轻轻笑了声,难得她说一句关切的话。
“我这边天朗气清的,倒是你那里,冬季到了,注意保暖。”
徐陵也是个话不多的,但对着苏印还能多说几句,无非就是这些关切的话,但不是表面的客套,是真心叮嘱。
苏印听着他的话,一句句应着。
徐陵说:“最近你在北京的吧?我近期有事务性的工作,会路过那里,给你带份东西。”
“近期吗?”苏印步子一顿。
“在的,等你到了我去接你。”
她没说自己没在北京,而在芜昌,在这里还遇到了周焕。
挂断电话,苏印有些出神。
当初周焕提出了分手,后来又一走了之。再后来,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家里,她回不去,也不会回去。而她也找不到周焕。
她孤身一人无家可归,又带着一身的伤病,是徐陵帮助了她。
徐陵对她,不仅仅是老师,更是雪中送碳,在绝望之时拉了她一把,免她堕落的恩人。这么多年,她和徐陵之间没有秘密,她有什么事情也绝不会瞒着他。
可是这次,她隐瞒了,潜意识里,她并不希望任何人参与进来。
周焕和她之间,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许校程和她之间的事情,她不想有别人参与进来。
可是,苏印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周焕,在极力的和她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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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印晚上睡的并不好,半夜咳嗽生生把自己咳醒的。
不大的床上,她像个小虾米一样蜷缩着,将自己裹的严实还是觉得冷。
房间里有暖气,可她就是浑身发冷,牙齿都在打架。刚开始还能呼吸到酒店被子的除菌剂味道,到后来鼻子塞,连这气味也嗅不到了。
想喝水,挣扎着起来却只看到电视柜那里只放了两瓶矿泉水。
拧开瓶盖,将水全倒在热水壶里,打开开关,听着“滋滋”的声音,她一个头两个大。
还真是感冒了,高估了自己的体质。
手撑在桌上,等着水开,可还是止不住的咳嗽。得亏这酒店的隔音效果不错,不然她都可以构成扰民了。
苏印想打电话问前台有没有感冒药,可歪歪斜斜走到床边,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凌晨两点了。
头重脚轻,又晕的厉害。她喝了几口热水,就又躺回了床上。
刚开始还是觉得冷,一会儿又觉得热,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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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秘书早早的就通知了要开会。
几个工作人员是有一个群的,群里也通知了,九点,其他人都到齐了,许校程也到了。
会客厅总共就那么几个人,盛和的两个工程师,还有沈氏的设计团队。沈怀研没看到苏印,很显然,许校程也注意到了。
并且许校程好像是在等人到齐,原本准备九点召开了会,九点过十分了,会还没开。
沈怀研向门口张忘了好几次,正要起身,被老范一个眼神呵斥住。
又等了几分钟,苏印还是没出现。
“今早开会的事情没通知到?”许校程问身侧的秘书。
秘书有些紧张,“通知到了,群里通知的。”
“苏印姐没在群里。”沈怀研搭腔。
“她不知道今早要开会,我去叫她。”沈怀研起身。
许校程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这时却拍在桌上,声音不算大,可在安静的会客厅里。何况还是这样沉默的场面,就分外明显。
沈怀研的动作停住,老范伸手扯过了他的胳膊,沉声道:“先坐下。”
沈怀研看看老范,又看看许校程。
老范的脸色不太好,眉头都成“川”字了,而许校程叫人看不清喜怒,但是也没温和到哪里去。
许校程开口:“先开会。”
这三个字就像特意对沈怀研说的,沈怀研说到底也是个二十岁出头的职场新人,对许校程还是怯的。虽然他很想去叫苏印,但迫于许校程的这句话,还是乖乖的坐了下来。
开会的内容很简单,许校程几句话就讲完了。
通往山里的路已经修通了,今天就可以去实地考察。吃过早饭,工程队和设计团队就要出发。
沈怀研很快吃了一些东西,想去找苏印。可他不知道苏印住在哪个房间,老范说不定知道,可怕老范唠里唠叨,他直接去前台问的。
问到了房间号,跑的极快去找了。
站在门前的时候,还跑的气喘吁吁,站在那里稳了稳呼吸,才抬手敲门。
敲了两下,里面没有应答。
“苏印姐,”他又敲了几下,还是没动静。
难道是出去了?
沈怀研心里正疑惑,可又苦于没有苏印的联系方式。他还没想出办法来,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老范的。
时间不够了,他们要出发去山里。
沈怀研看了眼房门,还是转身走了。
他前脚刚走,房间门又被敲响。
这声音倒是不急不躁,许校程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敲门。
半晌也没人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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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
许某人:“乱七八糟的事少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