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简单一句:“可以。”
苏印收拾了画具,“那你等一会儿,我收拾一下再出去。”
许校程又坐进了沙发里,好脾气的应:“好啊。”
话说的少,语气也淡,却在苏印去卧室的时候嘴角带了些笑意。
苏印说的等一会儿,那就绝对不仅仅是“一会儿。”
快四十分钟后,她才从卧室出来,穿着长裙,手里拿着件大衣。
“外面气温是零下。”
“知道啊,怎么了?”
许校程扫了一眼她漂亮但是一看就不保暖的穿着,询问苏印的意见:“换件衣服?”
在他说这的时候苏印已经将大衣穿好了,果断拒绝:“不换。你话真多。”
许校程:“······”
他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嫌弃话多。
许校程早已经准备好等在门口了,可苏印却在鞋子上犹犹豫豫,为避免自己被嫌弃话多,许校程这次没开口。
苏印拿了鞋子穿好,起身站在他面前,他还是比她高出许多。
她仰头问他:“吃什么?”
和上次许校程请她吃饭时一样,许校程回应了她一句:“都可以。”
两人下楼,许校程还先一步为苏印打开了车门。
小区的角落里停着的一辆车里,徐陵正看着那辆黑色的吉普车驶离小区。
他转身看着驾驶座的向恒,半晌冷声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苏印在国内好好的?”
向恒答不上来。
“好啊,确实是好好的,现在已经和许校程在一处了。”徐陵话语中的冷意更甚。
向恒犹豫半晌,“说不定那位就是苏印的普通朋友,苏印说了,她现在没谈恋爱。”
徐陵怒极反笑,“是没谈恋爱,她现在是会旧情人,和旧情人之间还需要谈你所说的愚蠢的恋爱?”
**
许校程说吃什么都可以,苏印就真带着他去了最近的餐厅。
吃完饭两人从餐厅出来,外面零下的温度,两人却谁也没有提回去。
一前一后的在广场边散步,大冷的天气,广场中间还有人在弹着吉他唱歌。
音乐声混着夜色格外鲜明,苏印不紧不慢的走着。
广场上的歌声被和琴声似乎都被冻的变了调。
“some say love it is a river
that drowns the tender reed
some say love it is a razor
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
some say love it is a hunger”
苏印有些心不在焉的走着,没注意到旁边一个滑滑板的年轻人没控制好向她的方向冲了过来。
腰间揽上了一只手,她被一个力道带到一边。鼻息之间除了冷意,都是许校程的气息。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站直了,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许校程就松开了了她。
他提醒:“太冷了,回去吧。”
苏印点头。
广场上,大风依旧,歌声却也在继续。
“an endless aching need(即使疼痛也无法自拔)
i say love it is a flower(我说爱如花)
just remember in the winter
far beneath the bitter snow(只需知,在冬日白雪下)
lies the seed that with the sun's love
in the spring becomes the rose(一颗种子,静静生长,待于春日开放)
……
她落后几步,走在了许校程的后面。
风很大,身后的歌声被吹乱了,连同吉他的弹奏都有些凝滞。略微变奏的歌曲却更加的鲜明:
“it is a razor(爱是一把利刃)
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 (让你的灵魂流血)
it is a hunger(是一种焦渴)
an endless aching need (一种无尽的带痛渴求)
i say love (我说)
it is a flower (爱是一朵花)
and you , its only seed (而你则是唯一的种子)
……
她走的快了一些,步子跟上许校程的。走到了他的身边,两人并肩往前走。
半晌,她伸出了手,一点点探寻到他的手,轻轻的握住。
几乎在握住的那一瞬间,她明显的感觉到他僵了一下。
随即,他反握住了她。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或许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怕一开口,彼此紧握住的手就会松开。
她穿的鞋子太高,走起路来并不方便。许校程就放慢了步子。
他的耐心,超出了苏印的预料,甚至给了她一种这个男人深爱她的感觉。
苏印想起了他们的曾经。
有一天她心血来潮的问许校程,“你怎么从来不说爱我?”
许校程顿了几秒,那双漂亮的着实有些过分的眼睛冷静的看着她,十分客观的一句:“你也没说过你爱我。”
当晚,他们在抵死缠绵的时候,床第之间,他搂着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说了一句:“苏印,我爱你。”
她到现在都分不清,这是他床第间的乱语,还是真心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