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鞭带起风声,重重的落在身上,带起一道道血痕。他忽然出手,卢忠还来不及说什么,鞭子就落了下来,将他抽的发出尖利的惨叫。毕竟养尊处优多年,平日里从没挨过打,现在突然遭到攻击,根本扛不住。
柳长安的鞭子打的又快又疾,一连十几鞭下去,娜妲才从他手里,把鞭子夺过去。她的手劲很大,柳长安这时基本可以确认,卢忠是被娜妲绑上的。这个胡女果然是一头美人豹,不但野性,而且危险。
“在卢管家看来,无权无势的胡女,自然是弱者,弱肉强食,被你摆布,是她命该如此。等你得偿心愿,就放了她,给她一笔钱,或许在你看来,还是恩赐。如果想不开,去自尽或是变成疯子,也是自己的事,与别人没关系对吧?可惜,在我看来,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管是否有权势,也不管是否有靠山,都没人能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你看上她,是你的权力,她不应允你,也是她的权力。因为她看不上,就动手掳人,这不但违反大周律,也同样,出离人的底线。”
卢忠被抽了十几鞭,已是遍体鳞伤,但他却不肯讨饶,冷冷地看着柳长安“柳公子,这就是你的态度?倒是掷地有声,可惜,不知道将来,你是否能一直保持下去。如果你知道,这个表子是什么身份,还会不会这么维护她。我敢说,今天如果你们不来,她会心甘情愿的任我摆布,说不定,求着我收了她也不一定。她明明可以一开始就制住我,却等你们冲进来时,她才动手。证明,其心里一定有所企图。连迷神香都制不服的女人,八成是胡人的探子!”
“迷神香?”柳长安一愣,他有点想到,为什么那些人会拼命反抗了,这宅子里,说不定真有些什么见不得光的要紧物件。
娜妲冷哼道:“那种迷香,对我不起作用。可是我也知道,我打不过你们这么多人,又何必反抗。”
她看看柳长安“我的笨东家啊,如果你不来,小娜妲不过就是挨几鞭子,再被这不中用的东西摆布一番,假装着被他驯成了条小狗。他心满意足之后,不但会放了我,还会把寿宴的事交给东家,不是皆大欢喜?你这样闯进来,怕不是把两下的关系彻底搞僵了?你真以为,为了掳人的事,控鹤监就能办了相府管家?看他有恃无恐的样子就知道了,不管这宅子里查出什么,都和他无关。这里不是他的产业,人也不是他的部下,你很难定的了他的罪。可是这种人逃了以后,却可以对东家报复,就算现在什么都不做,将来也很难说。”
“随他去吧。”柳长安冷笑道:“你的东家,又不是没用的废物,他想要报复,我就等着,看看他到底能把我怎么样?倒是你啊,我说过了,不需要用你去牺牲,拿我说的话当耳旁风不是?这个月,扣工钱。”
娜妲扮个鬼脸,“知道了,真是坏东家。”她走上前,利落的解开绳子,随后将人一推,就把卢忠扔到了地上。
“老管家,穿衣服这种事,你自己应该会吧?你阿母应该教过你,不需要别人帮忙。我呢也不会要你写什么伏辩,再按手印之类,那样太过无能了,不会做。至于你想要报复呢,我们东家都不怕,我也就不怕了。不过在你报复之前,我有句话得说明白。我这个人,是怎么都没关系的,但是,如果你对其他人报复,就有人也会对其他人报复。你在乡下也有老婆孩子,他们虽然是在卢氏保护之下,可是难免出门买东西,如果突然失踪了,我想卢氏也不会下大力气去找。所以就是这样,你想要把事情闹大,我就会闹大。你自己,算算值得不值得,再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