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骑马过久,且不得其法,皮肤磨破出血,都是寻常事。何况冯素珍肌肤本就来的柔嫩,可想而知,这一路拼命催马,是受了多大损伤。血与衣服粘在一起,想要脱下来,也不是容易的事。
柳长安对圣人发了绝对不会偷看的誓言,自然不敢背信弃义,但是誓言只约定了不能看,却没规定他不能想。在另一个世界里,接受过无数影象、文字熏陶的柳长安,就只凭着窸窸窣窣的解衣声,以及刻意压抑的痛呼声,就能脑补出无数有益身心健康的画面,于是整个人也变的心潮澎湃,玉柱金梁。
他必须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否则只想着冯素珍倾国容貌,和她现在予取予求,无力反抗的情景,说不定就会让一切誓言见鬼,不管不顾的大快朵颐再说。
其实可以想象,以负创之身,敷药何等为难,何况冯素珍虽然有过进京赶考经历,也是在舟车之间转换,很少骑马。这几天骑马又受制于道路的通行情况,跑不快。只有今天破例飞奔,自然受不了,她现在四肢百骸都如同散了架,即使一动不动都觉得难受,再想从容敷药,不免强人所难。
一声刻意压抑的尖叫,瓷瓶发出一声古怪的动静,不知道是碰翻了还是摔碎了。柳长安咳嗽一声,问道:“你……怎么样。”
“不用你管……”冯素珍的声音虽然压的很低,但是态度很坚定,过了片刻又道:“你……站远点,不许过来。”
“站远了说话听不见,我就得放大声,那外面说不定就听见了。”这时,外间又响起一阵笑声,以及店主人的声音,“朱家弟兄,柱儿兄弟,天色不早赶快回房歇吧,明个天一亮,你们还得回村子呢。下回进城,记得还住我这个店房,大家接着喝酒。西屋里的客人,还没招呼呢,这不是主人家待客之道,我得去那边看看。”
冯素珍显然也听到店主的声音,她平素遇事极为沉稳,可此时身不着寸丝,哪里能让对方进来,连忙道:“别……别让他进来,快挡驾!”
事实上不用她吩咐,柳长安也不会让这店主有机会一览自己还没看过的风光,连忙到门首道:“主人家,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家兄长睡着了最怕人吵,一被吵醒就睡不着,您就别惊动他了。”
雄霓也站起来,在门首一拦,“您把热汤给我些就好,其他的我们自己有,不劳主人家动手了。”
为了防范意外,柳长安带上了房门,又上了门闩。虽然房间很简陋,但平素也很少有人阔到包下整个大屋,各屋分住客人,门闩是必须之物,而且极为坚固。
见柳长安关上门,冯素珍心头先是一松,随后却又一紧,竟是跳的比方才更快。她自己上金创药上的乱七八糟,伤处没有顾到,没用的地方倒是落了不少。这时伤口与身体的疼痛一起袭来,饶是平素极坚强的性情,这时却也控制不住的满脸流泪。
柳长安又倒退着来到床边,声音压低,“你的伤口,多半是自己没法敷药的吧?”
“这与你没什么关系,不用你管,还有,不许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