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这个,冯素珍就有些气闷。不过由于有反贼的事,她也有理由把柳长安招到自己房间里商议对策,不许其和唐水过夜,以此作为惩罚倒也可以出气。
三天时间过去了。整个平遥的局面谈不到好,但已经比预料中要强出许多。没有发生大规模民变、哄抢或是闹事。那些杀头令在胡兵遍布的前提下,足以让难民心生畏惧,靠着屠刀维系的治安系统,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崩盘。
衙门内,柳长安侃侃而谈:
“安原那边最大的问题,就是县令没有自己的基本盘。他想讨好难民,但是人心不足,不管他给多少,那些难民都不会认为够。相反,他们会认为那是自己应得的。本地人不开心,难民不开心,造起反来,光靠着衙役根本顶不住。所以我们必须知道自己的根基在哪,然后再制定策略。”
“所以你选择的根基,就是四大家和本地百姓了?”
“当然,你做的是父母官,不是晋州节度使。这些百姓是你治下子民,你不帮他们帮外人,那是脑子坏掉了。你帮外人,他们也不会谢你,反倒会骂你,这种事做不来的。只要保住平遥就是最大的功劳,四大家是整个晋州最出挑的财主,他们说一句话, 比那些难民告你一万条都有用。所以啊,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冯素珍哼了一声,“若是在京里,卢相怕不会点着鼻子把你骂个狗血淋头。”
“对啊,他是天下人的宰相,他的心中装的是整个大周。我是你的师爷,我的心里只装你一个,大家想法不一样,很正常。”
冯素珍听到这句心里只装你一个,心头莫名打了个突,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由于公事谈的晚,就睡在这里,半夜的时候对方叫着唐水,却把手往自己腿上放的情景,于是心跳的更厉害。低下头,轻声道:“柳兄……多谢了。你今天晚上还是去陪阿水,新婚燕尔,总分房也不大好。”
“她今天晚上当差啊,我回去也是一个人,还是在这里算了。”
冯素珍一时间自己都搞不清楚,是希望调开岗位让唐水今晚上不用当差,还是调动岗位,多给她安排几个夜里值差的活。这时,雄霓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爷,师爷,有事情了,你们快看,有人在城里发现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