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影微笑一福,向后退身,庄梦蝶又示意一个女兵将一件长袍丢给柳长安让他套在身上,随即才道:
“今天的事,是一场意外,一场没人愿意发生的意外。整个意外里,没有人是罪人,但也没人能说真正的无辜。赛金,你虽然是受害方,但是也实在太冲动了,居然下手如此狠毒,把白衣教几名好朋友杀的几乎干净,这让我们将来怎么交代?”
“交待个卵!他明明答应不动柳郎的,转过身来就要下毒手,这又要怎么交待!”
花弄影冷笑道:“到底是谁要下毒手,我想现在看的很清楚了,死了一地的,可都是白衣教的人。柳公子如果不是贪恋温柔乡,只怕也要对一清子道长动手了吧?”
庄梦蝶道:“不管谁先下手,总之在我的地盘上搞这些,是没把我这个当家放在眼里。到了连山,我会当面向赵天霸问个清楚,他们白衣教到底有没有当我们是盟友,到底是怎么看待彼此的合作。”
“还要合作?”王赛金劈手夺过铁枪,朝着那名白衣教的人一比,“来啊,我们两个打一架,你如果可以赢我,我就支持大家合作!”
“够了。”庄梦蝶呵斥一声,“我已经决定了,我们平遥军不能违抗天意,必须和助天军合作。何况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再拖延下去,官兵大队人马一到,我军反成其风口浪端之舟,到时候就要粉身碎骨了。所以听我将令,所有部队明早拔营,开赴连山。至于柳公子……你也得和我们走一趟。”
她在军中威望极高,一言九鼎,下面的人即使心有不甘,见头领做了决断,也不敢顶嘴。王赛金道:“大姐,这不对啊。你们不是答应了么,即使投奔助天军,也要放柳郎回平遥,我们平遥军一言九鼎,不能食言。这是大姐你教过我们的。”
“没错,我们平遥军是不该食言。可是时移事易,谁让你们杀了白衣教那么多人,不把柳公子带到连山,你让我怎么向赵天霸还有白衣教主解释?我们两下如果想要合作,这个误会必须解释清楚,柳公子就是解释问题的关键。”
“那你就是让他去死?”王赛金杏眼一翻,“他是我相公,我不会允许谁碰他。既然你们想要去连山,我没办法,但是我要和相公回平遥。大家姐妹一场,将来沙场相见,我自会手下留情。但是今天,谁要是挡我去路,休怪我不客气。姐妹们,有想走的就站过来,我带你们回平遥县城去。”
“我看谁敢动!”庄梦蝶手中陌刀在地上猛地一撞,一声闷响,仿佛在众人心头敲了一记战鼓,一干女兵竟无一人敢擅自移动脚步。她看向王赛金,“二妹,大家姐妹一场,你别让我难做,收下兵器,让开。相公么……我这个寡妇不是也很开心么?再说等到打下江山,书生要多少有多少,不会难找的。”
她看看柳长安,“其实这个书生也不算很好么,那么喜欢女人,家里妻妾成群,你跟了他也不会幸福的。将来大姐为你找一个,只对你一心一意的,除了你,不会再纳妾讨小。到时候对你百依百顺,你让他怎样就怎样,这样的相公不好么?”
王赛金横着大枪的胳膊有些颤抖,但依旧死死拦在柳长安面前,“我不会让开的。天下间书生确实有很多,但是相公,只有这一个。我已经是郎君的人了,这辈子跟定他,不会再换。即便他有再多妻妾,又或者打我骂我,我这辈子也跟定他了。谁如果想要对我相公不利,就先过我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