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山县城。
战争虽然已经结束,但是县城依旧是满目创痍的模样,街上随时可见到死人,有男人也有女人,女人的死尸大多是没有衣服的。在城头上插着一杆杆长矛,每一杆长矛上,都挂着尸体。其中一些尸体属于城里之前的士绅、官吏等体面人物,也有一些尸体,则是宁死不从的女子。
城里原本的住户,都已经被赶到大街上,所有房屋,都成了助天军的战利品。每一间房屋内,都住满了军人。当然,也有一些人家的女眷被获准继续留在了房间里,但是对她们而言,更加生不如死。
走在街上的女人,即使用黑灰抹了脸也不见得安全,一些提了刀的男子走过,会打量着寻找着,然后猛抓过一个女人撕开她们那本就已经破烂不堪的衣裳,摸上几把只要觉得满意,就把人往巷子里拖。
除了受辱之外,更大的危机则是饥饿。城里已经没有粮行营业了。所有的粮食都被助天军收缴,于民间无粮可买,更不会有人放粮。白衣教在城里宏法授徒,入教的每天可以有一碗稀饭喝,现在差不多所有人都成了白衣教徒。但也正因为此,所有人也都没法从教门里得到庇护。
秩序规则,都已经不复存在,城里唯一的规矩,就是强者生存。为了粮食、女人或是地盘,这些拿刀的汉子之间也在斗殴。每天都有凶眉恶目的男子过来,每天也都有这样的男人死去,他们的女人会被别人抢,他们也抢别人的女人。昨天鲜衣怒马招摇过市的女侠,第二天发现一丝不挂死在暗巷里都是常有的事。
这种情况下,自然是没办法做生意的。城里唯一营业的就是清楼,由于门前挂着白色布招,证明是白衣教高层的产业,加上有几十个武艺高强的保镖在,所以没人敢来捣乱。原本城里的大家闺秀以及小家碧玉,除去拒间自尽或被杀的,剩下大多流落到了这里。
白衣教的经营手法,不像京师那么多说道,也不大在意女子是否有才意,又是否有情调。来这里的基本都是各支部队的头目,大多是出自山野的粗汉,或是地方上的大泼皮。与他们讲诗词文章是听不懂的,来这里多半只为尝尝那些平日只敢仰望,无法一亲芳泽的女子味道。是以清楼内传出的,只有女子的哭喊声和男子的笑声,再有就是制造生命时的动静。
而在清楼最好的房间内,一个满脸虬髯的大汉,手放在怀中女子身上摸索着,目光里却没有多少快乐可言。作为大头领,在初期他确实很享受这些大家闺秀,官家小姐夫人。可是玩的多了,也不当一回事,怀里这个县令小妾,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他现在有了钱,有了女人,心里也就有了牵挂,原本不怕的事,现在也开始怕。尤其是当他发现自己只是别人扶出来的傀儡时,就越发担心事情做不好,让真正的操纵者认为自己无用,那便是死路一条。
“国师,这样搞行不行啊?咱们和平遥军是要合作的,您也看到了,那些人多厉害,沙场上简直无敌,比我们的人强多了。您安排那几路人马去袭击他们,抓他们的女人来搞,这样会不会闹的彼此翻脸?再说,城里的瘟疫……还要指望他们来平息呢。”
在男子对面,是个五十几岁一身道袍的老人,其手拿拂尘很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只是他另一只手也在身边那哭哭啼啼的女子身上游走着,对其高人影响多少有些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