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安笑了笑,在她手背上抚着。“没什么,我在那边吃好睡好,能受什么苦啊?无非是练了几招武艺,所以手上有些粗。其实我这回是赚到了,挨了几次打而已,却立了这么个大功。如果不是有这次的意外,哪里能手刃突利单于。那家伙是草原上的大酋长,在平日我根本摸不到他的边,这回把他杀了,过瘾啊。你知道的,当时我们三个在帐篷里……还有个公孙鸿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真是我砍下他的头颅啊。而且动作干净利落,既没让他喊出声,也没在身上落血。这可是好手才有的手段,将来咱们县衙门缺刽子手我都可以兼职,保证顺畅。倒是你啊,你的样子可是憔悴了很多,论起受苦,也是你受的苦更多。”
“真的?我的样子很憔悴么?是不是特别难看?”
冯素贞表现得很是紧张,摇摇晃晃站起来想要去照镜子,脚下一软,却向着地上倒去。
她并没有倒在地上,而是倒在有力的臂弯之中,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心中一荡。目光朦胧中,柳长安的相貌几次变成李兆兴,随即又变回来。柳长安的动作之快让她大为吃惊,倒在柳长安臂弯里的感觉,也是那样的舒服安逸,让她懒得思考,也懒得挣扎。
之前她死守平遥安排布防,精神紧绷如同弓弦,这时外敌既去,她的压力消失,人就垮了下来。毕竟只是个少女,她的同龄人此时不是刚刚嫁做人妇,就是刚为丈夫生下第一个孩子。正处在家人呵护丈夫疼爱的阶段,以她的家室而论,一辈子不需要为生计发愁,这个时候还是该和相公花前月下蜜里调油的阶段。生活的艰辛,世道的压力于她不过是拂面微风不足为意,也没有什么事可令她发愁。
固然其不同于普通女子,志向心胸都来得远大,但终究也只是个年轻女人,这么大的压力一下子砸下来,接不住其实也属寻常。能够支撑住白衣军的进攻已属不易,何能强求其他。
不知是酒的作用还是这次分手差点变成永决的原因,冯素贞的表现也格外大胆,不像以往那样慌张地推开柳长安,反倒是眯起了眼睛笑着说道:“长安……你的力气比过去变大了,身手也利落多了,感觉就像是个武人。”
“算是吧?我确实学了功夫,以后说不定还能变得很强。如果到了那时,我就可以保护你了。”
“现在你也可以保护我,真的。这次平遥能守住,表面上看是我的功劳,但我很清楚,你才是第一功臣。是你事先收笼人心,让百姓服从命令。也是你订立的那些规条,保证城池可以随时进入临阵状态,不至于百姓生出怨恨之心影响士气。更别说之前储备物资,联合四大家,这些事都是你做的。表面上看我出谋划策指挥若定,其实我心里怕的要死。支撑我走下去的,就是长安。每次我想放弃时,就想到你如果在我身边会怎么做,于是便有了勇气也有了谋略,知道该怎么办。”
柳长安轻轻将她放回位子上,心内同样异常激动。他今天的酒实际喝的不比冯素贞少,心潮澎湃之下,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给你做一辈子师爷!”
“真的?那思严怎么办?庄氏怎么办?”冯素贞反问道,语气虽然有些戏谑,但是柳长安能感觉到,她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动了真格的。“长安你对我说,庄氏族是不是比我漂亮,还是说你们男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