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在何处?还有哪路人马想要钱么?”
“倒不是钱的事,而是令妹自己的问题。”柳长安道:“令妹说有些话要当面说清楚,不说话就不肯走,所以我只能请她来说几句话,说完话再让小将军带她离开。”
安世杰一愣,“女人就是麻烦!有什么话回家再说,非要再这里说干什么?从小就是这个脾气,都是爹把她宠坏了。既然如此,那就让她来说,说完了我带她离开,还有很多事要做,时间耽搁不起阿。”
柳长安朝雄霓吩咐两句,雄霓便下去带人。安世杰看看冯素贞,“驸马爷,听说您是江南人氏,那里可是好地方阿,物华天宝鱼米之乡,生在那里就是福气,不比我们这,险山恶水穷乡僻壤,就是水都比南方的水难喝一些。这次又立了这么打的功劳,不日必然要高升,最好是回京任官,总好过在这里受罪不是?刀枪无眼,这回总算是天幸,驸马爷未受什么损伤。若是万一中了流箭或是被什么暗器打到,这不是活活冤死?这种苦地方,交给我们这些武夫就行了。我们这帮人,天生就是卖命的,生下来就该一刀一枪搏命换出身。驸马爷这种人就是该享福的大家各自过各自的生活,这样是最好不过了。”
冯素贞不紧不慢道:“小将军好意在下心领,至于在哪里做官,总归是要朝廷说了算,不能自己决定,咱们只要尽心办好自己的差事就是了。本官到晋州也是只管民政庶务,不会干涉军政。”
“驸马爷这么说是没错的,不过您老人家在这里,我们大家心里都提心吊胆阿。就像这次白衣军围城,其实我们父子都知道完蛋了,肯定要被朝廷骂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把兵马集中起来需要时间,好不容易集合了队伍,又因为西戎人陈兵边境,让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我们带兵来解围,西戎人抓我们的破绽就可以破关而入,杀到晋州本土杀人放火。身为晋州守军,守土有责,如果把地盘让给西戎鞑虏祸害,我们父子就没脸出门了。当时只能想着先挡住西戎人,再让何知章带州郡兵来解平遥之围。想着驸马与何老倌是同门,这个忙他怎么也要帮的。谁知道那老混蛋胆小如鼠,生怕白衣军打下平遥后,再破他的平原。不但不肯发兵,还把附近的军队都调到平原城里帮他守护城池。结果搞得我们周围没兵可用,想要救人都抽不出人手。若不是驸马爷吉人天相,我们父子的头都要被安乐千岁砍下来了。这老头我们饶不了他,爹已经下令,革去他全部职位,赶他回家吃老米饭。我爹去打西戎人戴罪立功,等到把西戎虏贼收拾了,再来驸马门上负荆请罪。可是话说回来,您还是早点换个地方,我们才能放心,否则……都不好办阿。”
冯素贞微微一笑,“小将军客气了。其实本官胆子没那么小,平遥也很安全。”
“驸马有所不知,平遥也没那么安全。西戎人如果一旦破了关,几天功夫,骑兵就能杀到这里,又怎么安全?”
他正说话的当口,就听一阵脚步声音,随后雄霓推门而入,在她身后,璎珞迈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