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信柳师爷,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听,这件事只着落在柳师爷你一个人身上。”陈大妹看着柳长安道:“我们也知道,要想报仇只有靠师爷帮忙,所以不会自己乱来,坏了师爷的大局。师爷说不是李白衣杀的人,我们肯定相信。但是想让家里人相信,不能光靠这一句话,怎么也要有个证据,不知道师爷有没有什么可以说服人的理由,让下面的人相信这一点。”
“自然有,否则我也不会去说这句话。伤口!”
柳长安伸出手,在空中比划着,“陈老爷的伤口是截头大刀造成的,这种兵器追求的是膂力,李白衣的快剑你们也看到了,她的特点是剑法轻灵敏捷,如果用了大刀,她的速度必然就会变慢。你们也是练武之人,应该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一个人力气再大,武功再高,突然更换自己不趁手的兵器,速度上也会变缓。”
陈家姐妹点着头,柳长安又道:“她方才与段大鹏动手的情形你们也看见了,那时候的李白衣已经是全力以赴,突然发动,出手不留情,用的还是自己最擅长的兵器。在这样的前提下,段大鹏依旧有机会拔刀一尺。如果她动手时,兵器变成沉重的截头刀,你们觉得段大鹏会不会抽出兵器?”
“肯定会!”陈小妹道:“如果她今天用的是曳落诃的铁刀,段大鹏虽然还是会死,但是肯定来得及抽出武器,说不定还能自卫。”
“没错,这还是一个人,陈老爷和福伯两个人对一个李白衣,即使他们的武艺不及段大鹏,但是在反击上,多少会比一个人来得容易。再者,他们与段大鹏不同,四大家与白衣教是敌非友,你们假设一下,如果李白衣夤夜闯进陈老爷的书房里,不管是一言不发拔刀就砍,还是先说话后动手,陈老爷和福伯有没有可能不戒备?在两人有戒备的前提下,他们又是否会这么乖乖被人砍下头来?”
陈小妹道:“那如果她是用剑杀人,事后再用刀砍头作为掩饰?”
“一个疯子又哪来的这种缜密思维和行事手段?”柳长安摇头否决了小妹的想法。“她今天提剑杀人时,根本就没想那么多,看人不顺眼,拔剑就杀过去。说句不好听的,她现在动手杀人完全成了本能,已经不考虑是否打得过或是自己能否跑得掉的问题,这么一个人,你们觉得她会不会做出掩盖现场,伪造伤口的行为?换句话说,白衣教的人杀陈老爷,需要掩饰么?”
两个女子一语不发,沉默片刻之后,大妹道:“柳师爷,按你这么说,岂不是家父的仇就很难报了?不是安世杰,不是李白衣,那到底还有谁有这种能力和本事,杀害爹爹?”
“你们不要急躁,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几天之内,就能找出真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真凶也不会潜藏那么久,只要方法得当,这几日里,他就要露出狐狸尾巴。你们回去,把我的分析对下面人说一下,其他什么都不要做。有人想要说什么,就让他直接来找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