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开山赶到房门外时,便听到房间内阵阵如同小兽哀鸣的声音,以及男子的笑声,一个曳落诃士兵站在门首,那两个身强力壮的女仆在外面不知所措。齐开山大步流星直奔房门冲过去,面色阴沉如水。
那名曳落诃拦过来,朝齐开山道:“做大事之前放松,是我们的习惯,即便大帅也不会阻止……”
话音未落,刀光已经如同匹练般斩来。齐开山一路含怒前行,自身的怒气与杀意,在此时便推到了极限。齐家的刀法并不以变化繁复见长,而是尽得古拙之意,一记大巧不工的斩击,便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以及当者披靡的杀意。
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这一记重击被挡路的曳落诃以军中那口铁刀挡了下来,齐开山与这名曳落诃各退两步,一刀之下是个平手。考虑到齐开山含怒而来,曳落诃仓促抵挡,实际上是齐开山输了半招。
这次被派来执行杀柳长安任务的,乃是曳落诃里单人战斗力最强的高手,齐开山与其中一人拼杀,竟是占卜了先手。他志在必得的一击被挡下,心中怒气更盛,而房间里撕裂衣服的声音和女子的哭声不绝,只怕再晚一会便是覆水难收的局面,他大怒道:“都愣着干什么,动手!”
五柄单刀从不同方向劈来,齐家这次叛乱的子弟,不少都是家中少年才俊。虽然刀法修为上不及齐开山,但自身的武功也不弱。五个人同时出手,那名曳落诃再想挡门就挡不住,齐开山趁机冲进去,却见六弟媳被一个高大男子压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扯得七七八八,只剩了贴身的衣服。如果再晚来一会,只怕就已经无法挽回。
那高大的男子耳目及其聪敏,这时已经跳起来,与齐开山对面。他上身精赤,露着一身发达的肌肉,铁刀就放在一边,却没有过去拿的意思,只冷笑着看着齐开山问道:“你想背叛大帅?敢动我,我让你全家死绝!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又不会弄坏。”
齐开山解下了身上的外衣,扔在弟媳身上,紧盯着那男子道:“史总管答应过,会对我齐家以国士看待。你敢辱我齐家女眷,休想活命!”
男子却没有打斗的意思,反倒是看着齐开山。“我们曳落诃杀人以前找女人,便是大帅都不会干涉,何况是总管?反正我的话就放在这,要想杀柳长安,必须我们八人联手,你杀了我就是坏大帅的事。要我杀人可以,但是必须得给我找女人,没有女人我可忍不了。你要是不答应,就杀了我。来啊,来杀啊!我就在这里,保证不会还手,你来砍我啊!”
最后这一声男子放开嗓音,震得屋瓦嗡嗡作响。袒露的上身就那么向齐开山凑过去,做出任意宰割的态势。即便是练过外家硬功,有所谓刀枪不入的金钟罩护身之人,也不可能硬吃齐开山一刀而无事。这个男子摆出的架势,跟送死并无区别。齐开山提着刀,周身的肌肉紧绷,手臂微微颤抖,饱含怒火的一刀随时可能劈出。
可是曳落诃并没有躲避或是畏惧的意思,反倒是以一种蔑视的眼光看着齐开山,抱起肩膀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齐开山脸色一青一红,忽然大喝一声,单刀挥出,刀光裹挟着杀意,如同怒龙般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