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突然跳出和江倾的第一次自我介绍,他嘴里好像有土味情节,继骂她土老帽后,第二句仍不离开土的评价她,言简意赅。她当时有点受伤,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乡里孩子没见过世面,包里还有给这家少爷准备的地瓜干,那么美味想和他做好朋友,结果这货辜负她一片真心……当晚,她就把捂了三天的地瓜干喂了狗,大仇得报……
“……纪……荷……”
“哥们,我听到你的牙关在抖,我的名字是什么妖魔鬼怪么?”她稀奇的扬着音问。
“不……你真的叫……纪荷?”
“假的。”
“……”
对面长久不出声,纪荷自己乐了,她拍拍自己大腿上女孩的脸,感受着那包子般的手感,友好道,“兄弟你过来把人接走。我今儿……”
话没完,倏地被打断,“纪荷。”
“哎,您干什么?”洗耳恭听,倒看对面到底什么意思,不接人,老盯着她名字干嘛?
纪荷很快得到答案。
这男人有一副好嗓子,低沉地、揉着好些伤感的调子,像小时候拉丝的麦芽糖,又或者什么说不清的感觉……总之让人想疼他。
“我有个朋友……也叫纪荷……”
“是么。”纪荷挑眉,有点意外。
“她死了……”
“哦,抱歉。”
“今天是她生日……”
……好家伙。
有点儿瞠目结合,纪荷正襟危坐。
前头司机在后视镜里用眼神问她去哪里,纪荷指了指手中的手机,表明自己有事,那司机眉头拧地老高,就这样和她演着默片儿似的来回交锋。
纪荷只好把手机免提打开,不介意司机全程把握消息,反正她真的是清白,随手救了一个姑娘,又莫名其妙听一个应该是醉酒状态下的男人哀思。
要不说,她在台里叫全能战士呢,犄角格拉里的闲事都能管上……
“兄弟,节哀啊……”她这么劝道。
后视镜里的司机大哥眉毛一挑,立时减慢了速度,竖起耳朵听。
所以八卦是人类的本能……
那位江秘书沉默许久,在纪荷以为他可能在哭时,忽然轻飘飘散着音问,“你怎么不说话?”
“嗨兄弟,我不是在等你说嘛。”
“我想听你……”
果然喝醉了吧,纪荷翻了个白眼,下一秒她又同情起这个男人……
“今天……是她生日……也是祭日……”
太惨了……
“和我们的相遇日……”
……惨无人道啊!
“纪荷……”
男人喊完之后,声音倏地没了。
纪荷担心,“喂?喂?喂!”
该不会自杀了吧?
她惊叫,“江秘书!江秘书!”
“报警吧,妹子!”司机大哥也是热心人,只是苦于生计,在酒吧街不敢得罪地头蛇们,现下不但把她们载上了,还热心停车,靠在一颗白杨树下,真心向纪荷建议该打报警电话救救那个男青年。
纪荷当然响应。
一个人在醉酒状态下是十分危险的,因为他可能会被自己的呕吐物噎死。
尤其刚才通话中还传来那么几声可疑的堵塞气管的声音。
“接电话,接电话!”纪荷一通电话打到一个在110指挥中心工作的朋友那里,可是她今晚好像不当班,打了两三分钟都没有接,最后纪荷快放弃,那头才倏然传来一个声音,“干嘛呢,人家洗澡!”
“你没上班?”
“上了,二十四小时连转呢,刚在休息室洗了澡,等会儿回去休息……”
“别休息了。”纪荷打断她,严肃着语气说,“赶紧帮我查查这个号码,号码主人好像醉酒窒息了,已经五分钟已经没有回音!”
“你们记者事儿真多……”好友习惯了她的突然袭击,边悉悉索索的穿衣服,边说,“等着啊!”
纪荷把白晓晨手机拿过来迅速发了号码过去。
接着,继续用白晓晨手机和对方喂喂喂……
了无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