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的作用不會這麼快起效,冰凍多年的營養液也不會有好的口感,但是飽腹感卻是實實在在的。
他開始給韓乃瑾處理傷口,韓乃瑾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他將那些染滿了鮮血的衣服脫掉,露出韓乃瑾滿是血污的上半身和那上面大大小小的猙獰傷口。
鑑於已經為韓乃瑾處理過好幾次傷口,他早已熟練,他很快就將韓乃瑾身上的傷口清理,消毒,包紮好。
這一番處理之後,韓乃瑾身上的血算是止住了,白慕發現停在這裡不是辦法,他再次背起韓乃瑾,往他剛剛發現食物和藥物的那兩間房而去,路程很遠,白慕背著韓乃瑾走的很吃力,但總算是走到了。
他將他們帶來的毯子衣服全部鋪在地上,將韓乃瑾放上去,歇息了一會兒後,他開始給韓乃瑾擦拭身上的血污。
當所有這一切做完,白慕累得靠牆癱坐在地上,再沒有一絲力氣,房間中充斥著血腥味和alpha信息素的味道,他的腦袋昏昏沉沉,他用雙手撐住頭強迫自己不要睡下去。
外面不時傳來野獸的嘶鳴,地震火山讓地面搖晃不止,他與韓乃瑾躲避在這座孤島中,孤單卻又安寧。
白慕稍稍緩過來一些之後,他再次靠近韓乃瑾,拉過他的手,為他擦去額角的細汗,看著韓乃瑾神情頹敗的樣子,白慕不禁想起獨立日那天站在觀禮台上熠熠生輝的執政官,與現在落魄的韓乃瑾形成鮮明的對比。
平日那麼惹人矚目的年輕執政官,那麼鮮活又肆意的人,現在卻所有情緒都失去了,只安靜的滿身傷痕的躺在那裡,那樣安靜,安靜到讓白慕害怕。
白慕心裡給自己設置的那道屏障,突然在這一刻就像是崩碎了,他愴然的緊閉上眼睛,一股洶湧的情緒在他的身體匯聚,直接衝上他的眼底,他的眼睛浸滿酸澀的淚水。
儘管他竭力抑制,但還是有溫熱的液體從他眼角滑落下來,連睫毛都掛上了潮濕的重量。
「韓乃瑾。」白慕哽咽著喚他名字,喉嚨酸澀的難以下咽,心臟像是被無數利刃切割攪碎。
他輕輕托起韓乃瑾的頭,在他顫抖不停的唇上落下一個深深的吻,不管有多少複雜的想法在他的腦海中縈繞,在主動吻上的那一瞬間,白慕的腦海中完全是空白的,只有眼淚依然不斷從臉頰滑落。
房間裡十分安靜,黑暗無邊無際,像是汪洋大海將他們兩個人侵吞,全世界只剩下這一方小小的天地,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那些害怕為人知曉的,竭力隱藏的情緒,此刻全部如開閘的洪水傾瀉而出。
白慕伸出手,指腹在韓乃瑾青紫的唇上摩挲,朝夕相處的情節化成無數記憶的碎片,紛紛揚揚的涌了上來。
「你覺得長官怎麼樣,要是遇見了什麼難題,說出來,或許長官也可以幫你。」
「大不了你也親我一口,這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