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星上的白慕鮮活明朗,熱情勇敢,拉波爾星的兩人患難交付,生死同當,而現在一切平靜了,回歸現實後,那兩個坦誠相待的人卻不見了,而是又變回了帝國的機甲師和萊阿城的執政官,他們兩個人身上背負了太多枷鎖,光有熱情,不足以維繫他們之間的關係。
韓乃瑾猜不出白慕的心思,但他又很想知道白慕的想法,白慕遲遲不主動談及,他只能試探著說:「你,你看到那條新聞了嗎,帝國皇帝或許快要退位了,現在正逐步移交權力。」
移交權力...
還是提到了這裡,白慕知道這個話題本是無可避免的,原本是他應當主動向韓乃瑾解釋的,只是這些天他的心中仍是思緒混亂,他還沒有想好,要怎樣面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以及他們兩人之間並不穩定的關係,他不知道該如何講述才能使韓乃瑾安心,他就將事情用最直接的語言說與韓乃瑾聽:「我還從沒有說過我小時候的事吧...」
白慕說到這,側頭看韓乃瑾一眼,韓乃瑾聽他終於開口提及,眼中閃過一抹亮色,隨後又目光平靜,點點頭。
「我從沒見過我的父親,母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我了,在我4歲時,一天,我一睜開眼,睡在身邊的媽媽就不見了,後來,我被送到了福利院,一直在福利院生活到14歲分化後,後來繼承人菲爾普斯去那座福利院參加社會活動,我就被帶到了皇宮,成為了繼承人的一名親衛。」
白慕說話總是平平淡淡,事情說的也是輕描淡寫,但韓乃瑾知道,四歲的孩子驟然失去母親,那是何種滋味,而一個福利院的孩子,什麼都不懂,一來就是繼承人的親衛,說到底不過是長相出眾,繼承人喜歡他,想讓他陪在身邊。
白慕又繼續說:「我在繼承人身邊做了兩年親衛,兩年後,在繼承人的推薦下,成為帝國的首席機甲師維吉奧的學生,我去機甲研究院學習,就離開繼承人,很少再見面了。」
韓乃瑾知道機甲院的管理跟軍隊的生活一樣,嚴格又艱苦,並沒有多少私人時間,韓乃瑾臉上露出了一點微不可察的喜色。
「直到後來我當上首席機甲師後,才與繼承人的接觸又多了起來,但也僅限於工作上的交流,但是,我不能否認的是,我能當這個首席機甲師,確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繼承人的支持。」
韓乃瑾的臉色又有點往下拉。
「至於其他的,我與繼承人之間沒有任何牽扯。」
白慕說的已經很直白了,這句話聽完,韓乃瑾的嘴角又往上揚起來,短短几句話的功夫,韓乃瑾的臉色就走了一波心電圖,但當然都是在微小範圍之內,韓乃瑾終於又從身後環上白慕的腰,故作大度說:「看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多小心眼是的,我還能不相信你嗎?」
白慕冷著臉回看了韓乃瑾一眼,那表情分明在說「你小不小心眼,你自己知道」,然後白慕又轉回身,這回所有的話都說完了,韓乃瑾踏實了,他的心裡也覺得沒有那麼堵了,他開始認真的觀看眼前稍縱即逝的美景。
小白球在白慕身上歇夠了之後,從他身上跳下去又跑去找大白球一起抓蟲子,很快,那兩隻球一隻叼著一隻蟲子,一隻叼到了白慕腳下,一隻叼到了韓乃瑾腳下。
兩隻小東西看看那兩隻蟲子,又分別看看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