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被帶回了那間房間,那束玫瑰花依然開的鮮紅熱烈。
在進房間前,白慕看到諾亞被帶進了隔壁的一間房中,他這才稍微放下一點心來。
回到房間後,立刻有醫生來給他處理傷口,手腕的傷非常嚴重,精神鬆懈下來,刺骨的疼痛更加強烈,白慕的身上一會兒就被冷汗浸濕,那件沾滿污血的白袍,黏膩的貼在他的身上,讓他渾身不舒服。
在處理傷口的過程中,那個身穿白袍的人就一直站在靠近門的位置,雖然看不見他的目光,但白慕能感覺到他一直在看著自己。
醫生專注的處理傷口,房間裡變得極其安靜,沒有人說話,而他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那個人就耐心的看著他,直到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醫生將他手上的傷口處理好,進行了細緻的包紮,醫生收拾起用具,準備出去,白慕轉頭對白袍人說:「讓他們去給諾亞治療。」
兩名醫生同時回頭看著白袍人,白袍人點了點頭,然後揮揮手叫他們出去。
醫生走後,房間中只剩下白慕與那個白袍人。
白袍人終於有了動作,他慢步來到白慕近前,依舊定定的看著白慕,白慕看到那張慘白的面具,總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白袍人看了他一會兒,轉身打開了衣櫃,從柜子里拿出了一件乾淨雪白的寬袍放在他的身旁,白慕有些詫異,他竟如此細緻入微,或者說知道他的好惡。
之前在他腦海中閃過的念頭再次浮現,模糊的猜測似乎也勾勒出了一絲輪廓。
但是拋下他的懷疑與猜測,他現在確實需要一身乾淨的衣服,好好洗個澡,於是他托著受傷的右手去了浴室。
在浴室草草的沖洗了一遍之後,白慕換上乾淨的衣服,心情也隨之鬆緩了一點兒,等他再次回到房間裡,那個穿著白袍的人依舊坐在他床邊,見他從浴室出來,就轉過頭來看他。
白慕剛剛洗了澡,身上還氤氳著水汽,頭髮也沒有擦乾,濕漉漉的,被這樣的一個造型詭異的人盯看,他有些尷尬,白慕別開臉,不去看他,他什麼也不會對自己說,他沒必要跟他耗著,還是養養精神,想個對策離開更重要。
白慕就在這人的注視下躺回了床上,平躺著,受傷的手放在身側,床頭柜上玫瑰的香氣撲鼻而來,讓他無法忽視這花的存在,在這間一切都是白色的房間裡,顯得那麼突兀又艷冶,白慕不由自主的抬眼看了那束玫瑰一眼,那麼大一束玫瑰花,紅色的,象徵愛情。
看到白慕的目光落在那束玫瑰上,白袍人忽然伸出手,抓住了白慕那隻受傷的手腕,他輕輕的將那隻手腕捧在手裡,像是小心翼翼,從他的動作上,白慕似乎感覺到了一點憐惜的意味。
只是,為什麼。
白慕的眼眸低垂,落在了捧住他手腕的那隻手上,那隻手上同樣戴著白色的手套,所以這個人從頭到腳遮的嚴嚴實實,當危機解除,他現在安穩的躺在床上,他才發現這個白袍人的諸多怪異之處,他在這座基地中被帶來帶去這麼多次,從沒有見過任何一個人是他這幅打扮,基地中的人,沒有人遮面,他們並不害怕被人認出,或是被人知曉身份,唯有這個人採取了這樣怪異的著裝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