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親自處死了自己唯一的親叔叔一樣,因為他的叔叔讓他感覺到繼承人的身份受到了威脅。
在他眼裡,帝國唯一的繼承人的身份最為重要,親情,友情,愛情都無法撼動身份與尊榮在他心中的地位。
「所以,這一年裡,你都在進行...」
白慕並沒有把話說完,他忽然發現,那幾個字說出來似乎異常艱難,但是菲爾普斯又怎麼會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菲爾普斯臉上終於有了點不一樣的神色,似乎是挫敗,似乎是悲痛,很難形容,甚至在白慕的印象里,他從沒見過高高在上的繼承人出現過這種神色,頭一次,菲爾普斯沒有看向他,垂眸說:「已經失敗六次了,要是還有別的辦法...」
白慕盯著餐桌上那束鮮紅的玫瑰,此刻看在眼裡,不亞於看到一具腐爛的屍體那樣讓人噁心,他打斷了菲爾普斯的話:「盜火者的大主教是誰?」
「聽說你有了alpha,」菲爾普斯灼灼的注視著白慕,那雙幽藍色的眼睛映出白慕的影子,他緩緩說:「想說說他嗎?」
這幾天白慕一直都處於極度的危機中艱難求生,以至於他都沒有什麼時間想起韓乃瑾這個人,但是他卻沒想到是在這樣的場合提到了韓乃瑾,白慕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但也只是在他自己的感知範圍內,白慕平淡回視菲爾普斯:「你想聽什麼?」
菲爾普斯點點頭,看上去在思考,似乎在告訴白慕這句問話也不過是隨意出口,當他再抬頭時,微笑道:「那就說說他是個怎樣的人吧。」
可是白慕就是知道,這並不是未經任何思考,臨時起意的話題,那一刻,白慕心中忽然升騰起了從未有過的惡意,他甚至想脫口而出,他是無論什麼時候,無論自己精神力降低到什麼水平,都不會想移植我的精神力的人。
白慕想想他說完這句話,菲爾普斯的神色一定會十分精彩。
但是那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白慕又恢復了冷靜自持,他知道這時候惹惱菲爾普斯並不是明智的舉動。
其實韓乃瑾與菲爾普斯的出身是相似的,都是出生於權貴世家,只是權力大小不同,但是都作為家中唯一的孩子,他們受到的優待幾乎是相同的。
但是韓乃瑾與菲爾普斯的生活方式或是思維邏輯確實有著天差地別。
韓乃瑾這個人從骨子裡就是肆意懶散的,很少有什麼能約束他,權力,地位,榮耀他似乎都不甚感興趣,就是在生活方面,他也是一貫的隨意慣了,他不吝花錢,他會請白慕在昂貴的餐廳用餐,但也可以自己烤個土豆泥與白慕分享,他會花幾萬星幣訂一間酒店,但也可以在荒星上睡在露天或是睡在礦洞,他平時油嘴滑舌,但是在關鍵時候卻切實可靠,他看起來吊兒郎當,但是在你微小的事物上又是極其體貼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