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白慕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韓乃瑾的臉，他的指尖總是帶著一點涼意，輕輕地划過韓乃瑾的臉頰，沿著韓乃瑾的下頜線，一直觸到他泛青的鬍渣。
韓乃瑾沒有躲，放任白慕的動作，眼睛一直沒有離開白慕。
白慕忽的有些喉嚨發緊，他試著盡力平穩的呼吸了一個來回，才敢開口：「對不起。」
白慕說完，才發覺自己的話說的異常突兀又生硬，甚至前言不搭後語，但是韓乃瑾眼神卻明顯的變化了，帶了點黯然神傷的意思，他臉色也剎那冷了幾分，他扣住白慕的肩膀，用了不小的力道，用質問的語氣說：「什麼意思，你是又打算離開了嗎？」
「我...」
「你以為沒有你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嗎，你以為只要你離開，帝國就會放棄攻打萊阿城的念頭，還是你覺得...」
韓乃瑾的語氣明顯急躁起來，甚至沒給白慕說話的機會，而聽韓乃瑾的語氣，顯然是誤會他的意思了。
「韓乃瑾。」白慕打斷了韓乃瑾的話。
韓乃瑾被這一聲名字叫的怔了一下，他站直了身子，定定的看著白慕，似乎怕他再說出什麼他不願聽到的話來。
房間中的氣氛變得微妙，甚至連無形的空氣都有了實質，積壓在兩人之間，讓他們之間的一舉一動都被放大，精準的映襯在對方眼裡，他們面對面站著，房間裡安靜的落針可聞。
「嗯？」韓乃瑾半天才極輕的應了一聲，聲音有些艱澀。
白慕的手心裡出了汗，心跳也快的不像話，他再次抬起眼眸望向韓乃瑾：「我想說的是...」
韓乃瑾的眉頭還是皺的很緊，完全沒有放鬆的跡象，像是在等待某種宣判。
「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我都願意和你一起承擔。」
白慕說的極快，又聲音很低，一口氣將這一句話說完，心臟像是快要跳出嗓子眼，說完之後，他突然大口的呼吸，或許是吸入了太多的氧氣，他的腦袋有些眩暈，臉也是紅的不行，他不敢再看韓乃瑾，盯著桌面上那條銀色的綬帶，那條綬帶太耀眼了，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睛。
「你說什麼？」
白慕：「......」
因為韓乃瑾從來沒有想過白慕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所以在真的聽到的時候，他甚至不確定是不是幻覺，他曾經委婉試探過，後來又赤誠的表白過，但是得到的都是閃躲和拒絕，他也一度冒出過要不算了，放棄吧。
韓乃瑾將白慕的話在腦海中回放了很多遍，逐字逐句的，在腦海中進行嚴謹的分析，終於確定這不是錯覺，而是真實的白慕口中說出來的，韓乃瑾居然覺得有些難過，在他孤立無援，處境艱難的時候，聽到了這樣的表白，一股酸脹的澀意蔓延了全身。
韓乃瑾抽了口氣，猛地伸手抱住了白慕，白慕毫無防備的撞進韓乃瑾的懷裡，白慕也終於回過神來，抬手抱住韓乃瑾的背，有些生疏的撫了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