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局麻將結束,四人不約而同地將牌推到桌子上攪著洗牌。
啪啪啪,聲音像暴雨般密集。
終於,素來暴脾氣的柳宛宛忍不住了。做人必須直爽,有什麼誤會必須要說開,這是她的人生準則。
「你們倆怎麼回事,鬧矛盾了?」
「沒有。」池卿和Hiro不約而同搶答。
「……」
尷尬的沉默。
「算了,」夏千枝從麻將桌前起來,「你們自己解決好,我和碗碗先打遊戲去了。」
柳宛宛立刻環住夏千枝,像考拉抱樹:「就是,別用小夫妻吵架那套秀我們!」
「我們沒吵架!」池卿急了。
柳宛宛吐個舌頭做個鬼臉,邊推夏千枝往客廳沙發上走邊嘲諷:「雖然你是影后,但你剛才的演技太爛了。」這句話把池卿氣個半死,因為池影后最討厭別人質疑她的專業能力。
夏千枝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池卿和Hiro總是一副水火不相容的樣子。更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彼此看對方這麼不順眼還要在一起。
Hiro雖然沉默寡言有些無趣,但並不是不講道理會隨便懟人的人;池卿雖然咋咋呼呼,但也不是動不動就發脾氣的人。
可當她們在一起時,都不像平常的自己了。
難道這就是愛情的樣子?
看著池卿和Hiro並肩走進裡屋的樣子,夏千枝靠在沙發邊打開遊戲,有些迷惘。
「老哥,今天不許整活,要帶我上分啊!」
「嗯。」夏千枝心不在焉地答應。
牆壁的另一邊,池卿和Hiro靠在臥室陽台上。
Hiro將眼鏡摘下別到襯衫領口,若無其事地抽菸。她安靜地從26樓眺望南京西路的繁華夜晚,就好像身邊沒有人一般。
她一直安靜得體,所以是四人組裡唯一沒有奇怪外號的人。
「抽菸傷身。」池卿把她嘴裡抽的煙搶出來,猛吸一口。在吐出白白的煙圈後,又嬉皮笑臉地塞回到她手裡。「我替你吸一口。」
Hiro轉頭看向那張人畜無害的小仙女臉,灰色的眼珠浸滿陰天的井水。
「不用這麼巴結我,反正我都賣給你了。這三年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池卿從身後環住她的腰,將下巴靠在她的肩上,語氣充滿造作的柔情蜜意。
「『巴結』這詞用得像話嘛?難道你不是我女朋友?」
「是。」
Hiro垂下眼,靜靜地任她抱著。既不反抗也不迎合,像只沒有感情的提線木偶。
「所以你今天給碗爺放炮,是故意給我看的?」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