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強制我幹的事情還少嗎?」
嘟嘟。
喇叭聲更加不耐煩,細雨如銀針般為車玻璃糊上一層水霧。
Hiro握緊手機,嗓音染上了古怪的笑腔:「池影后啊池影后,你的演技真好,簡直好過頭了。如果不是我了解你,我還真會以為我被開這件事和你無關。」
「你有證據嗎?」池卿仍然微笑,語氣軟軟的很無辜。
「我沒有證據,但突然出現這種情況,一定是你從中作梗。」
「周尋,你不要老栽贓誣陷我好不好。」
Hiro突然發現了一個細節,冷笑一聲:「天吶,我真的跟你太熟了。剛才這句話,如果你一點都不心虛,是不會把重音放在第二句句首的。」
池卿終於繃不住了。欺騙一個智商140的學霸,確實只有落荒而逃的份兒。
「……是我又怎麼樣!你自己畫愛畫的東西唄,畫什麼臭兔子啊!」
這句話殺傷力非凡。
Hiro瞪起眼睛,鼻樑上出了很多汗,眼鏡即將滑下來。
「我創作的每一個人物,都是我熱愛的,你憑什麼評判。我熬的每一次夜,都是我在為熱愛的東西燃燒。」
「沒什麼東西值得你浪費生命。」
「那你呢?」
「我可以。」池卿重新嬉皮笑臉。
「你以為你比生命還重要?」
「至少比你的工作重要。」
細雨變成暴雨,驚雷在烏雲密布的夜空中炸響。
Hiro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如一條小河,順著她的臉頰緩緩淌下。
「好端端的,怎麼哭了?」池卿故意在傷口上撒鹽。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池卿右臉上。
「我是個自由人,我不是你的玩具,懂不懂?你憑什麼替我決定哪個重要,憑什麼?」
儘管Hiro力氣並不大,但剛才她可使了全身的力氣,還是把池卿的臉抽腫了。紅紅一片,像紅墨水在魚缸中散開。
「我可從沒打過你。」池卿麻木地捂住發燙的右臉。
「你打啊,你把我打死吧。」
「我捨得麼?」
「你最好捨得。」
車流仍沒有向前移動的趨勢。
今天的堵車真的很嚴重。
Hiro深吸一口氣,仿佛這樣能將眼淚倒回去。她晃了一下車門把手,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