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水了嗎?」俞秋棠喝著喝著,突然想起來了。
夏千枝搖搖頭。
「我去給你拿。」
「不用……」
然而俞秋棠動作乾淨利落脆,直接小跑到練功室角落的儲物櫃,拿出了一瓶礦泉水。
「給。」
夏千枝接過,喝了幾口。水滑入喉嚨,她才覺得渴了。
「你休息休息吧?」她看向俞秋棠。
俞秋棠笑笑:「還行,我再抓緊練練嗓子,就和你吃飯去。」
又是一滴豆大的汗珠滑落。
滑過那修長的、雪白的脖子,落在鎖骨的凹槽中。
夏千枝盯著那滴汗,愣了神。
「好。」
然後,俞秋棠站定在大廳中央,手機調出伴奏,端著一塊道具用木板,開始真正唱戲。
依舊是那清亮又極具穿透力的嗓音,一聲能在房間內回聲五次。不愧是京劇演員,根本不需要話筒,便可撼動天地。
夏千枝精神愈發恍惚。
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一生都這麼看著你吧。
但緊接著,她發覺自己好自私。自己不光是女人,還是有極高曝光度的女藝人。誰願意談一段偷偷摸摸的感情,苦澀的笑意湧上嘴角。
這單純如白紙、美好如暖陽的人值得一個正常的人生。
還是該隱藏起自己的感情,就這麼陪伴在她身邊,看著她讓她不要受傷就好;這種畸形的愛戀,過一陣子也會自然消退的。
臨近十一點。
俞秋棠終於停下了練功,臉頰微紅,半張嘴喘著氣。此刻的她,汗水已浸透T恤,灰色布料上到處是深色的水漬,粘膩地貼在皮膚上。
「練完了?」夏千枝從墊子上站起。
俞秋棠轉頭看向她,羞澀撓撓臉:「你沒打遊戲嗎?」
「打了,你沒看見。」夏千枝溫和地說了謊。
「那就好。」
「一起吃飯去?」
俞秋棠突然想起了什麼,將腰帶解下。沒了束縛後,T恤瞬間恢復了寬鬆的版型。
「稍等,我去沖個澡,然後跟你去吃飯。」
「沖澡?」
「很快的,十分鐘一定回來。」
「鳳簫館裡有淋浴間?」夏千枝很意外。
「有,如果我沒地方去了,都可以住這兒。」俞秋棠一笑,披上條毛巾走出了練功室。
很神奇。
每次都覺得,這傢伙真把鳳簫館當自己家了。每次的交談中,都能無時無刻感受到她對京劇與鳳簫館的熱愛。她不需要人氣,不需要金錢,只需要一生所愛。
難怪那三十歲的人卻有少年般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