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去總政的機會嘛,什麼都不是。」洗完杯子的俞秋棠走到夏千枝身邊,微笑中兩道淺淺的酒窩。
什麼都不是?!
這人的腦子是不是被狗啃了,夏千枝替她干著急。
就是因為你沒去總政,最後去了中央民族歌舞團,才被發配到新疆做艱苦鬥爭的好不好!你本來不用睡鐵板床的!你本來也不用住這么小的房子的!你本來……
也不該吃不起人均才五百的日料的。
夏千枝猛然抓住俞秋棠的手,把她嚇了一跳:「你真的不想去總政?」她還是不相信。
俞秋棠純真地眨眼:「去也行,不去也行,都可以。」
「……」
看到夏小姐震驚的表情,俞秋棠笑著嘆了口氣:「因為我什麼都不需要啊。有一個小房子,吃得飽飯,想唱歌唱歌,想看書看書,還能養狗。」發自肺腑的真摯。
夏千枝徹底被打敗了。
什麼無欲無求的仙人!確實如連溪所說,你一天天的都飄在天上吧!
她汗顏:「你不是挺喜歡舞台的嗎?」
「是。但你說,這個舞台和那個舞台,這批觀眾和那批觀眾,本質上有什麼區別呢?難道那些大人物就比老戲迷們更能欣賞了?」俞秋棠認真解釋,桃花眼炯炯有神。
夏千枝竟無法反駁。雖然每句話乍一聽很離譜,但細細品味,字字在理。
「好吧,你說得對。其實有時候……我也不知道在唱給誰聽。」
是啊,所以俞秋棠並不在乎閆春桃是否搶走了本屬於自己的機遇。那為什麼她還是如此排斥閆春桃,十年都不和她聯繫呢?
再聯想到俞秋棠一開始所說的話,好像其實閆春桃到現在都不知道,究竟是哪件事深深傷害了她,道歉根本就沒在重點上。
俞秋棠歪歪頭,抱起腳邊不斷扒拉人褲腿的孟德,輕輕地安撫著它的小腦袋。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時候的我……願意給她所有。」
更離奇了。
根據連溪總結出的交友定律,當俞秋棠願意為一人傾其所有時,情感應該很深了才對。
夏千枝沒忍住,繼續追問:「那你為什麼不想見她?」
「沒有不想見她,只是沒必要。」
「怎麼沒必要,你畢業照上的那塊塗黑就是她吧?」
「是,年少無知撒氣去了。」俞秋棠很緊張。
「你明明就在糾結,一想起她就不高興,對不對?」
「是有點兒,但問題不大。」
對話慢慢進行,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兩人的姿勢又變了。
回過神來時,夏千枝發現俞秋棠又鑽進了自己的懷裡,任自己摟著,乖乖的。一隻手撫上俞秋棠的腰,一隻手覆在她的蝴蝶骨上,隔著薄薄的衣料輕輕摩挲。長長的睫毛,微啟的雙唇,白皙的臉頰,都近在咫尺。
……
什麼情況!怎麼又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