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覺出來,你的勁兒很大。」
夏千枝帶點小自豪補充道:「要不是身高不夠,我可能就去打籃球了。」
她想起了高一把柳宛宛壓得死死的那場籃球賽,那可是一生中唯一一次看到柳少臉色難看成那樣。
「夏小姐真厲害,我跑個步都費勁兒。」俞秋棠真心嘆服。「不過吧,這小區別看它破,離那哪兒倒挺近,治安特好,皇城根兒腳下誰敢造次。」
夏千枝稍稍放心了些。
俞秋棠感受到摟住的人肢體不再僵硬後,悄悄鬆開了夏小姐。
北京晝夜溫差很大,白天熱得像蒸籠,晚上小風一吹竟還有些許涼意。夏千枝向俞秋棠的方向靠了靠,借取暖的名義縮短距離。
如果這段路程永不結束該多好。
但她們最終還是走到了單元門,走入了帶有潮濕霉味的狹小樓道。俞秋棠傻傻喊了一聲,聲控燈立刻亮起,可能是物業剛換的燈泡,挺亮堂。
腳步與水泥樓梯碰撞的聲響很脆。
夏千枝輕聲說:「所以最終你也沒原諒她。」
俞秋棠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立刻機警地轉頭看向她:「對了證人,你幫我記一下,最後幾句話是假的,我回家自罰三杯。」
「哈?」不明所以。
「嗨,什麼都不是事兒。我說過啦,我壓根就沒恨過她,談不上原諒,甚至內心毫無波瀾。」
「那你為什麼要說恨她一輩子?」
「她那人啊,鑽牛角尖兒,只願意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兒,我說其它的她也不信啊。你們馬上就要串場了,怕耽誤你們。」
不得不承認,夏千枝此刻是有點開心的。好像在替俞秋棠開心,也在替自己開心。但她仍忍不住問:「那你怎麼不加她微信?」
「現在的她看起來很兇很難纏的樣子,我不想跟她說話。鳳簫館新戲忙得我沒精力理會她。」
無話片刻。
夏千枝柔聲問:「現在還難過嗎?」
「我現在心情挺好的。謝謝你。」俞秋棠突然興致勃勃。
「謝我?」夏千枝覺得自己什麼都沒做,就莫名其妙又被感謝了。
「謝謝你讓我再見到她。」俞秋棠將鑰匙插入大門,旋轉。「因為真的見到她時,我才發現過去的真的已經過去了。」
門開了,孟德激動地衝出,扒到主人的腿上。
俞秋棠在玄關處將它抱起,臉埋進狗毛中蹭蹭:「青春餵狗怎麼了,狗狗多可愛。」
熟悉的場景,溫馨的場景,濃縮了世間一切美好的場景。
夏千枝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餵你更好,你更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