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您願意看向我那天為止。
我都是您最瘋狂的迷戀者。
克里斯走了。
我撇撇嘴,竟然感到一絲無趣。
畢竟雖然他很煩,但一隻魚的確沒意思。
他是因為我潑的水走了?
不清楚,我現在也不會在意這個陸地人的死活,於是便游回池子深處,無聊地靠在那些陸地人為我準備的床上。
我承認他們還算恭敬。
他們在潔白的沙子上清理了一塊地方,放上了一隻巨大的扇貝,我摸了摸,是真的,不過兩片殼中間的銜接處用了奇怪的金屬固定。
然後他們還在扇貝上放了很多珍珠。
白色的,紫色的,粉紅色的。
每個都有指頭大小。
我抓了一把,雖然新奇這麼多漂亮大珍珠聚集在一起,但作為人魚,珍珠對我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稀罕。
除了珍珠還有許多金子小豆豆,五光十色的珠寶挨在一起,盛了滿滿一大扇貝,仿佛散發著某個男人瘋狂的愛意和謙卑的討好。
我喜歡黃金!
它像我的名字!
我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
沒想到這一絲微笑會帶來怎樣的瘋狂。
此時的我正忙於檢查我的新床,人魚鱗片很硬,倒是喜歡睡在石頭上,這些小東西用來墊床也很舒服,不會硌。於是我開心地窩在貝殼裡面,撐頭側躺著,懶洋洋邊醞釀睡意邊伸出手指逗弄那些把我頭髮當成珊瑚,想要鑽進來的小魚。
在人魚中,只有伴侶會為心愛的一方準備巢穴和床鋪。
它象徵了一種渴求:我思念著你,請與我交—配。
一般很少有雌性人魚這麼做,一旦做了,那麼她的伴侶會為她陷入瘋狂,愛憐她的寂寞,自責自己的疏忽。
為取悅她而死死將兩條尾巴纏綿到一塊兒,直到雌魚不耐煩的嘶吼攻擊雄魚,雄魚才會藕斷絲連的和他的珍寶分開。
人魚的愛是濃烈直白的。
我曾見過一條雌性人魚因受傷而哀嚎,而她的伴侶因為無法幫助自己的戀人,竟然崩潰的撕咬自己的鱗片尾巴,才能緩解那種難過與痛苦。
假如有條雌性人魚為我做巢,無論喜不喜歡她,我都會為她梳理頭髮,為她唱歌。
可這個巢是一個陸地人為我獻上的……
我甩甩尾巴。
冷淡地合上眼不一會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
我又聽見了岸邊有敲擊呼喚的聲音。
我懷疑地眯眼遊動上去,然後震驚的發現昨天那個陸地人今天竟然穿了一副金色的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