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風?」江之晏歡喜完又思考容晨方才的話。
突然茅塞頓開,驚呼道,「對呀,落葉就是風啊!」今天他怎麼都想不到這風該怎麼畫,現在總算知道了。
「什麼落葉就是風?」容晨明知故問的表情演得極好。
他本就是看小夫人一直在為怎麼畫竹林里穿林而過的風苦惱,所以才特地提點這一句。
江之晏歡喜非常,半日苦惱的事情總算能解決。湊過去親了容晨一口,把竹葉揣進懷裡輕聲道,「我會藏好的。」這可是容晨送我的一縷風啊。
「為夫也將夫人的禮物藏好了。」容晨摟住小夫人的腰按進懷裡,藏好寶貝。
但親一次怎麼夠。
小笨蛋被親的迷糊,攥著容晨的衣襟緊張得閉上眼睛,這不是第一次但還是緊張。
「要,要輕點啊。」
這是小笨蛋唯一的要求。
「夫人莫怕。」
面對容晨,江之晏總是很放心。
容名此番回來是為科考,他不願被父親提攜,想靠自己登科入仕,自然要潛心苦讀。大半夜也還在看書寫字,窗戶半掩,吹得屋中蠟燭搖曳,連同屋中的人和那些影子也身不由己的搖晃起來。
「唉。」
容名推開跟前看不進半個字的書,怎麼今日心神不寧,連練字也沒法平心靜氣。揉揉脹痛的額角,鬧不清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長舒一口氣往後倒,靠在椅背上雙手搭在兩邊扶手,打算休息一下。
「到底怎麼了。」
今日到底怎麼回事,容名從不曾如此。
目光被吹進的風牽引往外看,也看到天上的皎月。容名的眼神被燙一下,倉惶縮回來,又不自覺落在桌上的左手邊的第一個抽屜。
那裡頭有什麼?好似忘了。
探身拉開抽屜,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一隻黑色錦緞男鞋。
「哈。」容名忽然就明白過來,輕笑出聲,「竟是如此。」
可明白心緒不寧的緣由後反而更心煩意亂,靠回椅子上半闔上眼睛,不敢合上是因為怕看到想看的人。
「不該如此的。」
這話不知是說自己還是說從窗戶暈暈乎乎飛進來的飛蛾,飛蛾尋光,喝醉似的左搖右晃朝能找到最亮的光源去。
容名靠在椅背上,冷漠的看著飛蛾向火燭飛去,不曾阻止,甚至樂見其成。
眼睜睜看到最後,飛蛾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