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用過藥,小笨蛋也放心下來,轉頭看向夫君,再問道,「要不我先出去走走?」他不想見容名。
「就在外頭回話吧。」容晨說著,又提一句,「將紗帳放下。」
「喏。」
江之晏低下頭不言語,哪怕隔著紗帳都有些不自在。
「夫人,怎麼?」容晨放下手裡的墨塊,走到小夫人身後坐下。從背後抱住小夫人,附耳過去問,「這樣就不怕了?」
「嗯。」
等容名進來時,不敢走進去,隔著秋香色紗帳就只看到父親的背影。那個人呢?去哪裡了。
江之晏窩在夫君懷裡,耳朵豎起來放輕呼吸,不想驚動男主。
「怎麼不好好休息?」
聽到裡面的話,容名沉默半晌仔細去聽,聽到另一個淺淺的呼吸聲應該是。
「回父親的話,只是怕父親擔心所以特地來請安。方才吃過藥如今已經大好。本就只是受寒,不是什麼大事。」容名在想,該怎麼試探出父親的口風。
父親比他想像的聰明,若是看出蛛絲馬跡就不好了。
所以該怎麼問,這需要斟酌。
「方才去看過你,看你睡得正酣,便沒有叫起。」容晨一邊握著小夫人的手教寫字,一邊跟兒子說話,「我不會因你病了,就對你放低要求。」
「是。」容名垂眸,「父親,我做了一個夢。」
第七十六章
「夢?」
這下,不僅容晨奇怪,連小笨蛋都奇怪。在夫君懷裡抬起頭,似乎在疑惑什麼。難不成是夢到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
比如把我嘎掉?江之晏心裡一緊。
「是,一個夢。」容名繼續解釋道,「只記得是要緊事情,卻忘了是什麼,聽秦太醫說您進來過,所以才來問問。」
「我進去時你已然鼾睡,並未聽到什麼。」容晨說著,低頭親親小夫人的發頂,輕聲道,「夫人,這個晏字好看嗎?」
小笨蛋認真回答道,「好看的。」
他發現容晨的字極好看,遒勁有力,筆酣墨飽,橫豎撇捺之間暗藏風骨。都說字如其人,大約就是這樣。
容名現在可以確定父親沒聽到,將心放回肚子裡,刻意忽略那點失落拱手道,「我還以為母親有什麼話與我說。」
他知道,必須找個合適的藉口來圓此時的情緒變化。
「子不語怪力亂神。」鬼神之說都是控制人心達成目的的,容晨並不往心裡去,抬手幫忙寫小夫人的名字,「夫人,這三字是江之晏。」
「嗯。」小笨蛋點頭,跟著容晨的筆畫一筆一划的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