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滿京城口中的少年狀元郎,一等一的良人卻無心他人的目光,一顆心都安在馬車上,想要聽點動靜。
熄墨怕小夫人見生人害怕,故而將趕馬車從正玄門的側門進去,一直往內宮去,反正內宮也沒人,不需要避嫌。
容名有些無奈,因為從正玄門進去後就不允許騎馬。他翻身下馬,將馬交給門口看守的人,徒步跟在馬車旁一起進去。
一直走到河清海晏的大門口。
是的,容府有個河清海晏,宮裡也有。
兩個住所都是容晨的,只是容府種滿的是松柏桂花翠竹,而宮裡的種滿木芙蓉。
木芙蓉此時正值花季。
馬車停下,熄墨跳下馬車轉頭示意門口的太監過來搭把手,「夫人,到了。」
江之晏聽到聲音,悄悄的掀開車帘子往外偷看一眼,發現這裡沒什麼人,心裡歡喜。那馬蹄聲方才就沒聽到,男主肯定是走了!
一想到男主已經離開,江之晏也放下心來。掀開車簾走出來,問道,「熄墨,夫君呢?他還沒來嗎?」
「大人讓夫人先等等。」熄墨不敢伸手去攙扶。兩步上前背對著小夫人,將肩膀遞過去給小夫人扶著。
江之晏扶著熄墨的肩膀緩步下來,站定在門口仰頭看,有些奇怪,「這裡也是河清海晏啊。」
小笨蛋還是能認出兩個地方的不同。
容府的河清海晏外邊種著一排桂花,但這裡是皇宮,長長的宮街門口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是啊,也是大人在宮裡的住所。從前大人因事繁忙,有時到三更半夜,也不好回府折騰。故而在府中也設下河清海晏。」熄墨引著人進去。
江之晏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住,皇宮看起來紅牆琉璃瓦,很是巍峨富麗。因為注意力都在跟前,所以沒注意身後有人跟著。
一進門,江之晏才發現這裡和府中的河清海晏也很像啊。
一條青石板路一直蜿蜒到正殿的台階,左右兩邊都是木芙蓉。此時木芙蓉正值花季,鬱鬱蔥蔥開的很艷麗。
「這裡種的花很不一樣啊。」江之晏並沒有馬上去正殿等著。而是瞧左右沒人,提著衣擺小跑過去一株木芙蓉下站定仰頭頭。
因太過蔥鬱,以至於仰頭都看不到湛藍遠高的天。
「這花很好看啊。」小笨蛋被頭頂一枝花撩的眼熱,手痒痒高舉手想要把花摘下。但還差一點,最後只能踮起腳,但還是差一點。
「摸到了,摸到花瓣了。」
「真好看啊,這是什麼花啊?熄墨。」嘗試幾次,江之晏見摘不到也想放棄。
突然一隻手伸過來,越過頭頂摘下方才小笨蛋苦求而不得的花。
「是木芙蓉。」
正當小笨蛋想興高采烈的接過花時,聽到說話的人那聲音,渾身一僵。這樣的聲音,除男主之外還能是誰?
清清冷冷的聲音像是刀子,刮過江之晏渾身。